她的肤色如雪般白,轻咬下唇,清澈的眸子里,锁住的是他看得失神的目光。
霍寒轻咳一声,重新拿起笔,在干净的纸上写起来。
她看到他写了“温千树”三个字。
呼吸一滞,目不转睛地跟着他笔尖。
顶格是她的名。
再空两格:你愿意嫁给霍寒为妻,和他共建家庭、生儿育女,一生一世风雨同舟吗?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汹涌而出的某种情绪。
霍寒还在写:A愿意 B非常愿意 C一万个愿意 D千万个愿意
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选哪个?”大概是第一次,他难得有些紧张,在桌下握紧了拳头。
不是说写情书吗?怎么变成了婚书?
温千树努努嘴:“勉为其难选个D吧。”
他:“这么勉强啊?”准备把纸叠好,“那就算了。”
“哎——”温千树阻止,“哪有这样的哪。”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唇角笑,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蛊惑,“愿意吗?”
“千万个愿意。”
他终于满意了,回过头去和她亲吻,还分心去口袋里掏戒指,没成想捞到了一把空气。
霍寒:“……”
之前放这的戒指哪儿去了?
温千树忍住笑意,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唇,这才松开,双手搭在他肩上,“怎么了?”
求婚成功,戒指却不见踪影,这已经够霍寒郁闷的了,何况身后的人严丝合fèng地贴紧过来,他摇摇头,“没什么。”
“你在找这个吗?”
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霍寒看到她掌心里的戒指,可不就是自己准备用来求婚的那枚?什么时候又被她变戏法似的变过去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弹了弹她额头,“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浪漫的女人。”
温千树理直气壮地回,“要什么浪漫,我有你就可以了。”
甜言蜜语容易使人耳根软。
霍寒笑着把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和想象中一样尺寸适合,还格外衬她肤色。
温千树这才认真看了起来,这个牌子的粉钻系列很有名,也出奇的贵,一枚够买他手上戴的十枚了,他倒真是舍得给她花钱。
“还忘了件事。”
霍寒又拿起她早上给容容画红花的水彩笔,捉了她的手,在食指指腹涂了一圈,指着“婚书”上“千万个愿意”那处,“画个押吧。”
如他所愿。
温千树画押完毕,霍寒就把“婚书”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好像怕她会反悔一样。
她打趣:“这么宝贝啊。”
“全身家都在这儿了。”能不宝贝吗?
她听得心里甜滋滋的。
这才是甜言蜜语第一流啊。
温千树低头查了查日历,明天日子不错,“霍寒,我想要盖着西安市的戳的结婚证。”
莫名的执念。那是他成长的城市,意义独特。
霍寒:“我打算等见过你妈妈以后……”
“万一我妈要是不同意就不领了?”
他毫不犹豫:“照样领。”
“那不就得了,”温千树说,“反正迟早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来到民政局,顺利成为了第一对登记的新人,半个小时左右就走完了全部的程序,温千树把两本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压在心口,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脚步都在飘。
头顶上阳光温暖,略微刺眼,她抬手挡了挡,“真成了?”
她做过很多和他有关的梦,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到结婚登记这一环,太遥远了。
“走吧,”霍寒扶住她的腰,“霍太太。”
“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笑,“随便逛逛。”
这一随便就逛进了西安交大,霍寒本科时的学校。
天气已入秋,薄薄的凉意裹着房顶、墙角和糙地,遍地都是金黄的落叶,一路都是景。
擦肩而过的年轻面孔,男生骑着车,女生坐在后面,面上带着羞涩,四处瞅一眼,终于轻轻地抓住了男生的外套……
爱情穿行在漫天的秋光里。
两人继续往前走,前面地上有人用落叶摆了个心形,四周还留着几根彩色蜡烛,应该是告白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