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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217)+番外

龙凤胎都拼命捂住嘴,就差尖叫。

幸亏赵锦诺提醒得及时,但明显二人都很兴奋。

先是赵琪道,“姐!姐夫真带你去,姐夫也太好了吧。”

接着是赵则之,“但去一趟南顺要四五月吧,阮家同意吗?”

赵锦诺颔首,“阮奕和爹说了,说是届时会说我去姨母家中了,旁人也不知晓,只是此事隐秘,你们二人也不要同家中说起。”

两人忙不迭点头,都道知晓了。

赵锦诺笑笑。

伸手摸了摸龙凤胎的头。

龙凤胎又说起了近来家中的事,赵锦诺都认真听着,她很喜欢龙凤胎,在家中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带给她欢声笑语最多的便是龙凤胎,让她在赵家的记忆凭添了几分斑斓的色彩。

只是日后与龙凤胎在一处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所以才更珍惜同二人在一处的时间。

临末了,赵锦诺饮茶的时候,听赵则之提了一嘴,早几日见爹一人在府中散步,散着散着就哭了,喊着“安安”,赵锦诺握紧茶杯的手顿了顿,赵则之还在问“安安”是谁,赵琪也摇头。

赵锦诺淡声道,“是我娘。”

龙凤胎面面相觑,都噤声了……

(第二更细思极恐)

等晚间,阮奕回了赵府。

一家人在偏厅一道用了饭,有龙凤胎在,这顿饭吃得不会冷清。

阮奕同赵江鹤一处饮酒。

今夜会在赵府留宿,阮奕和赵江鹤都喝了不少,赵锦诺扶他回屋中时,阮奕一头倒在小榻上,叹道,“岳父太能喝。”

遂而想起早前,他与锦诺的婚事,似是也是赵江鹤同爹在酒桌上定下来的,若不是爹喝得稀里糊涂,怕是这桩婚事也没这么容易。

宋妈妈先前在耳房中备好了水,赵锦诺在小榻上,用热毛巾给阮奕擦了擦脸。

阮奕睁眼看她,“阿玉,你有心事?”

他虽喝多得多了些,但她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

赵锦诺也没瞒他,低声道,“我今日听则之说,前几日大半夜里,爹一人在苑中散步,哭着唤我娘的名字……”

阮奕眸间滞了滞,也撑手起身,心中诧异,却没有出声。

赵锦诺沉声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爹将我娘忘得差不多了,否则,就算祖母和王氏再不喜欢我,他看在我娘的份上,也不应当将我一人留在新沂庄子上。宋妈妈时常说,我爹是有了王氏就忘了我娘。但突然听则之说起他这样,我越发猜不透我爹对我娘的感情……若是还能哭着唤我娘的名字,应当悲恸,那他是心里应当还是有她,既然如此,又为何对我这样……我有些想不通透……”

阮奕伸手揽她在怀中。

她亦靠在他怀里。

一直以来,她都在刻意规避赵家的事,父亲的事,但并非在她心中没有准则。

赵则之的一句话,是搅乱了她心中的平静,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若是娘亲还在,她出嫁回门自然不是眼下光景。她有些莫名想念起娘亲,尤其,在这个时候。

她就靠在阮奕肩膀上,阮奕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似是开了话匣子一般,继续道,“很小的时候,我还会想,我爹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到后来,慢慢长大,也慢慢也想通了,没有什么苦衷……即便他会哭着唤我娘的名字,许是愧疚,也许是……忽然想起了早前身边的旧人……”

有一刻,阮奕心中的话险些脱口而出。

但临到出声的时候,又咽回了喉间,想起了早前宴叔叔的告诫,也想起了上一世的时候,有人借着前朝遗孤的身份兴风作浪。

有些话,只能在宴叔叔觉得合适的时候,亲自同她说起。

阮奕揽紧她,柔声道,“阿玉,都是过去的事了……”

旁的,他不能说,也不好说。

当年宴叔叔同安平如何,赵江鹤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都不知晓,亦没有立场评断是非。

他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与她遮风挡雨。

护她鬓角无霜。

赵锦诺叹道,“我知道过去了,但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他究竟是待我好,还是待我不好?是,全天下的爹娘哪有对自己子女不好的,但他当初怎么那么狠心,我娘病死的时候,他都未让开棺,让我见娘亲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阮奕诧异。

赵锦诺淡声道,“我娘亲病逝,入殓,下葬,宋妈妈本是想让我最后看一样娘亲的,但是爹说我当时哭得太厉害,怕吓倒我,就一直拦着,没让我看娘亲一眼。就是宋妈妈说,她抱着我看,爹都没让。我时常想,若是那时候我看了一眼娘亲,我是否就不会忘了娘亲的模样,就一直清楚记在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