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庆春时(30)

只顾出神,不知不觉天都晚了,她见沈承恩还没回来,只是菀儿那边必然在找自己,于是便起身要走。

正在这时侯,听到外头说话的声音。

起初因为隔得远,还听不太清楚,只仿佛是谢西暝请父亲做什么。

直到沈承恩去后,沈珍之来找父亲,她跟谢西暝的话,沈柔之却听明白了。

沈柔之看着面前的少年,白天在老太太上房、沈珍之出现解围的时候,那番说辞已经是引她疑心了,如今听了两人的对话,才知道妹妹之所以去了老太太那里,是因为谢西暝,而这少年一早就知道沈珍之跟韩奇的事。

这怎有可能?

沈柔之走到他的身后:“珍之刚才问你初来乍到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何不答?”

直到这时谢西暝才回过身来:“是早上的时候韩公子偷偷摸摸地去见她,给我无意中撞见了,所以才知道。”

这说法倒也合理,沈柔之走开了两步:“刚才你同父亲说什么了?说了那么长时间?”

谢西暝停了停,终于道:“沈大人应付了章家来人,自然会告诉长姐的。”

沈柔之道:“我偏要你说。”

谢西暝见她固执起来,笑道:“长姐……”

沈柔之瞪了他一眼:“不说算了。”说着便要走开。

不料谢西暝忙拉住她的手:“长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不肯说,只是这两件事非同一般,得沈大人跟你说才合适。”

沈柔之狐疑地看了他一会儿,又看看他拉着自己的手。

她本来是个很忌讳跟人接触的,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习惯了,这会儿竟没有十分抵触,只说道:“你说话就说话,总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谢西暝将她的手放开:“我一时情急,长姐别怪。”

沈柔之哼道:“以后给我规矩点,不许再动手动脚的,就算是同胞兄弟姊妹,年纪也不算很小了,叫人看见像什么?”

谢西暝听她一本正经地说着,便笑道:“哦。”

“哦什么?”沈柔之瞥向他,怀疑他是故意怠慢,便威胁道:“你要是有口无心,这家里可还是有家法的。”

谢西暝笑问:“什么家法?”

沈柔之道:“拿戒尺打你的手心。要不怕,就叫父亲拿板子打你的……”那两个字她到底没说下去,只道:“你打听的这么细做什么?”

沈柔之且说且往门外走去,谢西暝却一个箭步追过来:“长姐小心台阶。”不由分说抬手扶住了她的手肘。

沈柔之本要甩开,可见他是好意,便没有抗拒。

谢西暝看着她:“我听沈奥说,长姐打过他的手掌心,他才那么小,怎么就罚他呢。”

沈柔之道:“沈奥连这个也告诉你了?他虽然小,可顽皮起来是叫人没法子的,所以得教训教训。”

谢西暝笑道:“沈奥说打的其实不疼,可见长姐心软。”

沈柔之怀疑他也想尝尝戒尺的滋味:“哼,听你的口气倒像是也想试试看?下次你犯了错,看我怎么敲你就知道心软不软了。”

谢西暝温声道:“是,我当然不敢惹长姐生气,不过我犯了错,也是要长姐教训的。”

这句话又哄得沈柔之高兴起来:“你虽是才来的,看着却很懂事,我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你的。对了,如如怎么样了?”

谢西暝道:“好多了,先前路上受了累,又新换了地方才病倒,后来跟沈奥玩了半天,又知道长姐是极好的人,她当然也放心了。病就好的更快。”

他在面对别人的时候,通常都只是一种表情,一种语气,冷冰冰淡淡然,多余的一点表情都难得,唯独对着她,才肯拿出十万分的小心哄着劝着,唯恐她有一点不高兴。

说到这里谢西暝问:“长姐在沈大人书房里做什么?”

沈柔之脚步一停:“啊!你提醒了我,竟忘了拿那本书。”

“什么书?”

“先前你说木芙蓉的诗,我虽没看过,听着实在是好,所以想多学学,想起父亲的藏书多只怕会有的,果然给我找到一本。”沈柔之脱口说了,又有点后悔。

谢西暝的眼神却一沉:“你的身体才好些,何必就这么用功呢?你的伤怎么样?”

沈柔之道:“不妨事,都好了,明儿就除去这劳什子,盖在头上十分气闷。”

两人说话间,菀儿一路找来,见状急忙迎过来扶着:“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们各处都找遍了。”

沈柔之道:“忙什么,我又飞不出这府内去。”

谢西暝问:“可知沈大人那边如何?”

菀儿忙道:“听说是韩老爷亲自来了,还带了韩奇,韩公子给打的不轻,特向着我们老爷跟老太太赔礼道歉呢。”

上一篇:乖一些 下一篇:爱意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