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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时(43)

今日却是怎么了,居然对这样一个女子如此言听计从,俯首称臣的姿态。

之前以为是见沈承恩的私生子“沈西”,如今知道是谢西暝,自然不可能跟沈家有关,那么……难道是为色所迷吗?

不不,这种人物,绝不可能如此轻狂。

不管怎么想都极不可思议。

只是在沈柔之称赞自己的时候,后背突然掠过一阵凉意。

傅寒不用回头就知道那人在瞪着自己,心中一声哀叹,竟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正在此时,原先那些吓得逃走的纨绔子们重又返回,还带了十几个巡城的府衙士兵。

“就是他!就是这个沈西打死了人!”有人心有余悸的指认。

谢西暝见竟节外生枝,心中很不耐烦,趁着那些混账出声之前忙对沈柔之道:“都是些粗人,喝多了不知说些什么,长姐且先回去吧,我跟他们解释解释。”

沈柔之看到来了许多官兵,那些人又去而复返,正在惊心,却怕谢西暝一人料理不来。

不料雪上加霜,里头沈珍之因为听说韩奇也来到了,竟也跟着走了出来。

沈柔之微怔之际,珍之已经快步走了过来:“长姐……”说着赶紧探头往外看去。

却见外头呼啦啦若干人,还有个倒地不起的,沈珍之心惊肉跳,焦急地打量了会儿,果然看到韩奇给两个小厮扶着,身前有两个去而复返的同伙正在询问他是否也挨了打之类。

“表哥!”沈珍之见状立刻忘乎所以,撇下沈柔之跟众人快步走了出去。

沈柔之没想到她竟公然如此,想拦都迟了:“珍之!”

此时那些巡城兵丁因为听众人指控谢西暝打死人,又看那倒地的纨绔子弟果然满脸鲜血,牙齿都掉了大半,泛着难看的白眼,一副死过去的样子,咋咋呼呼地就要上前询问端倪。

正在不可开交,却听有人高声道:“你们不要胡说!什么是沈西打死的,明明是他自己喝醉了倒在地上跌伤了的!”

众人大惊,原来说话的竟是傅小侯爷。

原来傅寒这会儿总算回过神来,他正苦恼自己今儿无缘无故给人撺掇着,招惹了谢西暝,今日虽是全身而退,难保这煞星心里会不会记恨。

如今看这些人更加不知好歹的又来胡闹,他心里一则恼怒,但同时灵机一动,知道这也是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于是忙跳出来拦住。

傅寒身份特殊,他说的话这些人自然不敢不听,尤其是那请傅寒之人,见小侯爷忽然间前倨后恭的,便敏锐地感觉到事情有变,于是立刻当仁不让地站到了傅寒一边儿。

见他们睁着眼睛说瞎话,有几个机灵的见风使舵,也不敢再叫了。

而沈承恩毕竟是通判,这些士兵们自然都知道他,原本只是因为“报案”的人多,且又是权贵子弟,所以不敢怠慢,如今见他们临场翻供,自然也要息事宁人,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柔之本还担心有一场大波澜,没想到如此顺利消弭,且傅寒做戏做全套,还特意走到门口深深地行了礼:“今日是我酒后无德,带这些人来聒噪了半天,多有得罪,改天当亲自登门请罪!”

沈柔之见他如此“深明大义”,不免刮目相看,便微笑道:“小侯爷言重了,自然是天下太平最好。”

谢西暝见她笑看着傅寒,便似冷非冷地对小侯爷道:“虽然是喝醉了,可有的人的嘴管不牢,活该他跌个半死,只不知其他人的嘴牢不牢罢了。”

傅寒到底也是机灵的,早知道谢西暝另有所指,忙道:“您……咳!当然都是牢靠着的,不该说的绝对不会漏半个字。”

谢西暝在京城闹出人命,后来下落不明,如今出现此处自然是机密,傅寒立刻领会,当然要表示忠心。

沈柔之只当谢西暝是说先前那大放厥词的人,又看傅寒如此给脸,便温声道:“小侯爷既然做客洛州,以后有机会,府里也当一尽地主之谊。”

傅寒倒是很喜欢这个眉眼笑盈盈的美人儿,恨不得立刻答应,可脸上又冷冷刺刺的,他下意识看向谢西暝,果然见他正瞧着自己。

唉,美人虽好,奈何有凶猛的小狼狗,虽然这般形容谢小郡王实在委屈了他。

在傅小侯爷的周旋之下,聚集门口的众人很快散去,韩奇本要趁机逃走,谁知沈珍之跑了上来问长问短,淌眼抹泪的竟阻住了。

沈珍之又心疼韩奇,竟恳求沈柔之将韩奇留在府内请大夫来看。

沈柔之哪里理她。

今日的事情是韩奇惹出来的,若不是傅小侯爷是懂事的,这场祸乱不知怎么了局。

见沈珍之还守在韩奇身边,柔之便冷着脸道:“韩公子身边自有小厮,让他们带回府里就是。你还不快回来,大庭广众的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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