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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1161)

吓得阿爷说,“别乱摸,那恐是击鼓鸣冤的。鼓一响,你们三叔就要立马升堂,是这样吧?”

宋福生点头,恩,正吃饭听见鼓声也得立即升堂。

就在这时,秦主簿离很远就笑着跑来,先和马老太她们行礼,随后就凑近宋福生说,“万禀义想单独见您。”

“吕县丞去过南监?没有下衙回家吃饭。”

“嗯,属下一直在看着他,他借着审别人,听说和万禀义说过话。”

宋福生心里就有数了,恐怕吕县丞眼下最恨不得万禀义死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咬人。

但是可惜,本朝不随便执行死刑。

而且在他看来,吕县丞小人之心了,如若他是万禀义还真不会咬吕县丞,要为自己的弟弟妹妹以及老母亲将来着想。

宋福生很抱歉地看向家人。

说好要陪着逛的,他明明也已经下班了却又要去忙。

没事儿,快去吧,用不着你,有的是人愿意领我们溜达。我们并没有舍不得你。

捕头亲自跑出来,脸上带笑说,他想要代劳。

“她娘?”

钱佩英挥下帕子,“去吧,一会儿我们简单溜达溜达就回后院了,你们这里都在忙着,不能添乱。”

宋福生这才离开。

南监重犯监牢里。

万禀义两眼通红,身带脚镣手镣坐在草垫子上,盯着宋福生的眼睛道:“明人不说暗话,我出不去了,是吗?”

“恩。”

“我给您一万两。”

宋福生一下子就笑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 拔出萝卜带出泥(两章合一)

一万两。

真多啊。

他宋福生来古代也有个几年了。

商海沉浮。

卖过狼皮、熊皮,后期又和老隋倒动狐狸毛,貂毛。

开过大排档;三文五文钱出售过残次木炭;向各城推销过辣酱。

倒过军粮,制造过军火,跑过运输,不仅运货,而且现在千里马还运人。

为大义、为报恩,为避免生灵涂炭,脑袋别裤腰上,上过前线。

也为私利,为不得罪同僚,怕列巴奶砖的买卖被小鬼难缠,在仓场衙任职期间,收用过所谓合理的伙食尾子。

可以说,除去读书那段“清闲”的日子,他宋福生从未停下往家搂钱的脚步。

就这么折腾,涉猎之光,钻进钱眼里那么挣。

他宋福生,眼下家里的存款,去掉各地镖局房产,房产里还有一千两是占便宜,二堂哥不识字白给他的银票,再去掉家里这几年吃用,还得算上闺女那份放在空间里的银钱。

拢共,拢共,两千二百二十五两白银。

而这万禀义,开口贿赂他就是一万两。

万禀义是什么身份,巡检那种小民兵队长的月俸银就不要提了,家里不过是个县里的土乡绅罢了,万九姨娘又是去给柳将军做小,没什么聘礼,万两白银哪里来的?

全他吗的是民脂民膏,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大人,你是在笑我不自量力吗?

不,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眼下,只你知我知,我万某孝敬给大人万两,不是想让大人以权谋私于我。

呵呵,事到如此,我万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您闹的那么大,一来就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欲除我而后快,想必我就是给您十万两,您也不可能回头来保我。

当然,我也没有。

这一万两,大人,我万某只拜托您一件事,将我两个弟弟轻判。”

万禀义提起弟弟就想起家中老母,还有恐是会受他连累的妹子,忽然潸然泪下。

他脚上带着脚镣,费劲用身体蠕动的姿势爬向宋福生:“这事儿,不过是大人您一句话,或左或右的事儿。又不是让大人马上放人,是做做样子判三两个月就放家去。”

又哽咽着继续道:

“我万禀义指定是不中用了,想必家里亲属,树倒猢狲散,眼下一团糟。现在心中只求,两个弟弟能及早回去给老母亲做主心骨,如若他们也被流放,母亲会哭瞎双眼甚至是没命的。您放心,大人,我万家再不是问题,更不会挡大人的路。日后,他们会带些银钱去外地过活。”

宋福生望着匍匐在他脚边,哭的忽然像个孩子似的男人。

“万禀义。”

“大人,罪民在。”万禀义满眼祈求又充满期望地仰头看向宋福生。

“你刚才所说,有两点错。

不是我非要除你,是你在命人拦路抢劫商贩那一刻,致使会宁物价过高,你有今日,就已注定罪有应得。

你的二错是,你连同你的两位弟弟该如何判,不是本官手下万两银钱或左或右能决定的,是律令会对你们有最终判决。

该重就重,该轻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