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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215)

宋福财赶紧接话,王忠玉提到的那位二哥就是他。

他得解释两句,不是懒,实际上都快要累死他了:

“三弟,我带着这几个人,来回换手破板子。

不是二哥偷懒,是咱家伙什不中用,就两个长锯,怎么换手也得有家伙什啊?

我这?你看看,你瞅瞅,真是尽了力。这几十张板子虽只够咱过半数人住,还是不够用,可?得了,我也不说了,我今晚也不睡了,接着干。”

宋福喜委屈大了。

就他这一个称不上木匠的“木匠人”,连个正经帮手也没有,开头其他人都得靠他教,进度极慢。

然后破完睡觉板子就得修门,修完门还得抽空弄梯子。因为下地窖需要梯子,上房顶盖房草需要梯子,时不时老娘还喊,老二呀,修修窗户框,你不修,这怎么黏窗户纸。

不用宋福喜抱屈,宋福生就已经看出来这些房子已经大不一样。

比起昨夜才来,没门没窗户,那真是一阵风刮过,老惨了,谁看一眼谁永生难忘。

眼下,好几间茅草房的门,已经安装上也能关严实了。

之前让大郎头车带回的窗户纸,也已经糊上了好些。

估计剩下那些房子没糊的,应该是他娘觉得别糊了,浪费,房子太惨得大修的那种,修起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娘,别怕费粮,昨夜一宿没睡,今个又干这么重的活,必须让大伙吃饱了。尤其像我二哥这种,必须得吃饱。”

又特意喊来高屠户,让宋福喜和高屠户说必用的工具,让高屠户明个去镇里买菜时顺便给问问看看,要是不那么特别贵,就买。尽量多几个半成手,要不然光指望他二哥一个有工具的木工,真是能累死。再说工具以后也用得着。

马老太在茅草屋里,听到三儿让她多做吃食,大嗓门应一声:“晓得勒。”

老太太忙的根本就没出屋看三儿一眼。

不止老太太,平日里爱叽叽喳喳的妇女们,基本都没出去瞧热闹,也没空问东问西。

几个相对规整的茅草屋里,真是应了那句话:妇女能顶半边天。

只看,和泥的,做土坯子的,砸草往泥里活的,用大锅烧炕顺手和面要蒸200多口人干粮的,一个个忙的头不抬。

两铺能烧的大火炕上,铺满了土坯砖。

谁在翻?一个屋里炕上是男娃子宋金宝,另一个屋里炕上翻土坯的是另一个八岁小男孩,宋富贵家最小的娃,小名小蔫巴。他几个哥哥分别是大蔫二蔫三蔫。

为什么不是女人们在翻,因为一部分这不是在干体力活做土坯子嘛,偶尔倒倒手,互相换着来。另一部分妇女们铺上木板子,坐在那上面在编草席子。

这草,又和以往她们在老家编的还不同。

是乌拉草,是钱佩英召集女人们打回的草。

说这草当草垫子草席子才暖和呢。

妇女们连质疑都没质疑,很是相信钱佩英,理由:钱氏是宋福生媳妇,所以听她的。

连同大丫二丫桃花这些半大姑娘们在内,几个屋里编好的草席子要是认真细数,就这大半日,还得说是去掉打草下地窖规整的时间,妇女们竟然编了上百张草席子。

就这,一个个还着急呢。

何氏给大伙算,她家二小叔子才打了那点木板子,今夜板子上还是不够睡,所以大伙抓抓紧,多编些。到时候让男人们将草席子铺在地上,也能多垫上几张,免得让男人们受冻。

只看,六七间茅草房里的炭盆子也燃起来了。

虽然自个制出的新木炭呛人的狠,但是能取暖就中。并且炕上摆不下的土坯子也能摆在地上了,用木炭盆子的热气熏干。

没错,又开始自制木炭了,主要是不自制不行,大伙需要大量的土坯子搭炕、搭完炕搭火墙、搭火炉子等等。

所以眼下是,甭管能不能住人的屋子,就做啊,就是不停地做土坯子,做好的土坯子往上一摆,木炭盆子燃起来。就不信了,就这么给土砖日也烤、夜也烤,没了太阳光暴晒就住不上火炕啦?没太阳,地球都照转。

宋福生很满意。他不在家这一日,大伙干的热火朝天。

不仅他安排的活全干完了,又自个找活干,就没停歇过。

连阿爷、他大伯等那些岁数大的老头子们也没闲着。

一个个年过半百,愣是将过河后,本该要趟过一片一米高杂草的地方,将那片杂草给铲除了。铲成了手推车能过去的地方。

阿爷说,得有一条回家的路。

对,就该这样,任何事都是,没路就铲出一条路,这才有奔头。

而宋茯苓是在看到远处六个土包冒黑烟,看到一帮小子在烧木炭,看到大郎哥在冲她挥手时,她忽然情绪一激动,冲那些人挥手喊道:“我爹自掏腰包给你们买鸭梨啦,等会儿都回来喝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