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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26)

气大伯一家面甜心苦,大伯母这么欺负人,少不了他大伯在背后支持;

气他娘就是瞎咋呼的能耐,一头老牛,要了几年没讨回来,年年秋收来这么一出,最后总会不了了之;

气他娘总在大伯母那吃亏,就跟遇上人生宿敌似的,他娘越闹,名声越差,还啥也没得着,谁提到他娘都撇嘴说是泼妇,是个厉害的。

他大伯母正好相反,对他家前些年仅有的那丁点付出,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知道的,谁提一嘴都说他大伯一家是重情重义。

结果大伯家是遗产分了大部分,房子最大,地也多,就一头老牛在爷爷死前没分,现在人家也占着呢。

大伯从最初话说得漂亮,牵老牛意思意思帮他家种地,到现在他家要想使牛得去借,明明是两家共有。

并且有时候还借不着,就像今天似的,指定是吃了个闭门羹,以至于他老子娘扯开嗓门又开始骂街,二里地外都能听见。

更气村里的这些妇女没见识,居然信人只信一张巧嘴,脑子蠢透了,也不想想最后谁得了好处,就会议论他娘。

Pai Pai骡子行驶的声音从村头传来,宋福生的老子娘和大伯母不吵了,和大家伙一起望了过去。

等累得够呛的骡子车慢吞吞驶近,宋福生的老子娘马氏终于在火把的照耀下看清是宋福生了。

马氏登时两手一拍大腿,一边小跑迎过去,一边激动地挥手喊:“是我三儿回来了,从县城回来的,老三呐,娘在这呢!”

“慢点,您慢点。”

“你这赶骡子车回来是特意帮娘收粮的?我就知道你得惦记家!”

说这话时,马氏嗓门比刚才吵架时还大,刚才能传出二里地,这能传出五里,语气里满满都是傲娇,一副你们有牛算个屁,我有好儿子,我这回还有三头骡子帮干活。

宋福生的二堂哥宋福寿站在人群里,小声嘀咕了句:“显摆什么,”被大伯母轻拍了一下。

即便被提醒了,也没挡住宋福寿心里在骂:钱家的上门女婿,还宋氏家族最有出息的,呸,绝户头子,换他,他宁可不沾钱家那份富贵,也不当绝户。

宋福生的大堂哥宋福禄,扶着大伯也出来了。

宋福禄木着脸说:“三堂弟回来正好,等一会儿他过来跟爹打招呼,我正好当大伙面问他几句,不能总让婶子年年闹得咱家没脸。”

那头马氏再次发出惊讶声:“呀,三儿媳,胖丫?你们都回来了,那个是?”指了指钱米寿,有点犯糊涂了,要说回家帮秋收,这赶车的老伙计和那壮小伙她明白,估计是找的短工,可这怎么还带个小孩子,而且,车顶好像堆了一堆东西,拿来的礼品也太多了。

宋福生指挥老牛头,让直接将骡子车赶进自家院里,又略过大伯的身影,手指点着自家大哥二哥道:“你们跟着去,赶紧给骡子喝些水,再找些好的吃食喂上。”

说完他又借着火把亮光寻找大姐夫的身影,想着趁机给一块叫家去,一起说,省的还得把跑路那一套重复几遍。

也就是说,宋福生两次在人群里寻找身影,两次都略过了他亲大伯。

宋大伯不抽烟袋了,清咳了一声,他二儿子立刻喊道:“三堂弟,你没看到我爹啊?”

宋福生冲两个乡亲摆手,一个嘱咐去叫里正爷爷务必过来一趟,另一个让帮忙去叫山脚下的大姐夫一家,说有急事。

有好信儿地问,是啥急事啊?从县城回来了都。

宋福生还没等回答,大堂哥就凑了过来。

宋福禄一副他是宋家老大,甭管分没分家,按照福字辈排行他就是大哥的架势,对宋福生说:“三堂弟,一笔写不出……”

宋福生拧眉打断:“别跟我废话,牛是祖父的,死前没分就是两家的,现在你家用着,借都不借我们,你一笔什么玩意你一笔。”

宋福禄没想到最要脸面、最讲读书人身份的宋福生,能这么说话。

“你?我说老三,你吃错药了,你娘脾气这么大,十里八村就没有不知道的,都不愿意和咱宋家结亲,你不知道吗?你娘再这么下去,也有碍你名声不是,你怎么能?”

宋福生再次挥手打断,原身就是总讲孝道讲名声,那老牛这么些年没要回来也怨他,压着他娘别闹,还被他大伯哄的,也是为了将来考秀才,满肚子愚孝。

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换芯儿了。

“脾气大,我们哥仨外加我大姐哄着,我们乐意!

有不有碍名声,我们愿意惯着,我们都不在意,跟特么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把他大堂哥使劲扒拉到一边,指着他大堂哥骂给大伯听:“没功夫跟你们计较,再特么给我胡搅搅一句,我这就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