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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414)

宝珠站在后院门口挥手,“你们慢着些赶车,明早见。”

回头,宝珠根本就没歇着。

她哥问她,“怎这么晚做活?”

“明日就是冬至节了,哥,咱既然来了这店,就要和人处的亲近些。我想着,贪黑给店长和田奶奶做双袜子。这店里,就数她俩岁数大。”

并且还嘱咐她哥:“哥,赶明你给打水吧,送进灶房。这店里就你一个有力气的,你提前打好。”

大德子点头应允,往后扫院子打水等重力气活都他来,年轻人,费些力气不当什么。

探头望了眼外面:“飘雪了,她们也是不易之人,也不知到家了没有。”

到家了到家了,就是路难走哇,越走,雪下的越大。

四只小分队,赶车的,推车的,奔家使劲。

好些“家人”都迎出来了,没等多说别的呢,先宣布:“阿爷说了,明日冬至,咱们包饺子,快,回家,进屋。”

马老太在屋里收完了其他三只小分队的银钱,也举着钱出来说:“富贵呀。”

“嗳!”

“给,俺请,明日,你们卖完椒回来,买十只大肥鸡,咱们大伙早上吃饺子,下晚炖小鸡。”

孩子们瞬间沸腾了。

各家各户,今晚也有好些媳妇和姑娘家在点灯熬油,包括大丫二丫桃花,在蛋糕房忙了一天了,却摸黑想给长辈们做袜子、做鞋。

外甥女桃花有心了,也给宋福生和钱佩英做了鞋,提起十天就开始准备,到现在还没收针。因为她还要给奶奶、给自个爹娘、给马老太做。

要说,今晚睡得最好的,就数宋福生家。

宋福生虽然知道古代冬至有这么个说法,晚辈要给长辈送些亲手做的什么,但是他累啊,心想:别整那套形式主义了。

他那小辣椒,由于没长的特别大,一直没卖。明日他还得起大早,摘辣椒,带人去开拓他的辣椒市场了。头茬摘不下多少斤,那也得出去啊。

他就没说。

宋茯苓是,她不道。

假如知道她也:呜呜呜,好累呀,就想睡个自然醒。

她今天甚至都没对账,钱全放她奶那里,回来吃口饭,也没参与大伙的热闹就躺炕上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老太过来看她时,宋茯苓都已经从自个被窝,不知不觉滚到了米寿被窝里,弟弟暖和,弟弟的小身板可暖和了。

十五户人家,最后熄灯的李秀家,她这不是也想着给宋阿爷和马老太做袜子嘛。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点炉子又烧炕的,活多,才收针。

李秀才躺下没一会儿,这时候就已经后半夜一点多钟了,她就听到有响动,好像有什么动物叫唤,腾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拍了拍身边的儿子,重新点着油灯下地,在灶房摸把菜刀,这才推开屋门,四处一瞅,嗳呦我的妈呀:“快来人哪!!!”

挨着她家的是宋富贵家。

宋富贵再次没穿好鞋就跑出来了,满脑子似梦似醒。

感觉脑子里还在寻思着,明个啃鸡大腿吃饺子啥的。

跑出来一瞧,梦立即醒了,激灵的不行,心也跟着一咯噔。

只看,好些双绿油油的眼睛站在院外,已经有两头狼踩到了铁尖尖上,受伤了还要往院子里冲呢。

此时,外面也正下着冒烟大雪。也就是说,平日外头爱燃着火堆,今日就没燃,下雪呢怎么燃啊,风也大。

宋富贵家和李秀立马二重唱起来,妈呀?妈呀,喊了好几嗓子,大伙才陆陆续续出来。

今儿累坏了,睡得死。

大伙立刻挥舞起早就准备好的铁杈子。

花这么多钱买的,有种就等着这一时刻到来的感觉。

最后一个镜头是宋茯苓惊恐地瞪大眼,耳边全是群狼在嗷嗷的叫,似是在向山上的狼们在发信号。

看到有一头狼直奔她爹来了:“起开!”

披头散发的宋茯苓,啪的一声,将弩射了出去。

早上四点多,官道。

童谣镇出动了两队衙役,匆匆赶往任家村。

其中领头的,是一位断了右小臂的二十多岁男子。

在岔道口时,该男子突然下马,郑重跪地。

他能在失了手臂的情况下,还能继续当差,还是个捕头,全仰仗他心中最敬重的:“将军。”

陆畔一脸风霜,狐裘大衣上沾满了雪。

他坐在马上,望着跪地的男子。

这人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每次看到这个人的胳膊,心里都是一阵可惜。

陆畔身后的顺子,戴着顺字口罩,睫毛上也都是霜。

可见,俩人才从近郊军营赶回来,今日是冬至节,也必须得赶回来,风雨兼程。

“作甚去。”

“回将军,任家村,发生恶狼下山伤人事件,已出现四死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