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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441)

宋福生听着身旁阿爷的憨笑声,更心累:

“听我说,听我说,开会哪。

从西头开始数,我念到名字的,必须给屋子空出来。

你们这些家,房子大,先借人住住。

东西能堆到别人家的,尽量拿到别人家。

郭家,阿爷您家,大伯您家,娘,你家,以及宋二伯娘家。”

一听从西面要把头开始数,没等念到名字,其实这几家心里就有数了。

纷纷点头:“中中中。”

“搬走了不代表不烧炕,你们几家还得给烧热乎喽。”

“中中中。”

“至于你们最近几日要住到谁家,我不管,也安排不起。都私下商量去,去各家挤挤。挺几日,他们走了就好了,好不好?”

“中中中。”

“三儿,我就去你家了。”马老太道。

宋福财宋福喜哥俩:“娘,那我们呢。”

“我哪晓得你们去哪,爱去哪去哪。”

总之,各家塞一塞。

李秀家塞的全是蛋糕房的同事,外加一个朱氏,一屋子女人。

王婆子家是塞了好些个孩子。

宋福生大伯一家,去田喜发家挤一挤,

郭老大家两个半大小子,加上大郎二郎,去和四壮牛掌柜挤。

宋富贵家负责安顿宋二伯娘一家,挤不下的,又去别家,女的一铺炕,男的一铺炕。

马老太和钱佩英、宋茯苓、米寿、宋金宝,是挤在宋茯苓的那铺炕上。

钱佩英和宋福生的那铺炕,有宋阿爷,宋阿爷的大儿子、宋福财、宋福喜、以及郭老大和郭老二。

挤一挤,将就着,倒是全塞下了。

第二日,就在高屠户给大兵们刨茅坑、搭茅房,宋福喜带着几人在做脸盆,几个妇女在做欢迎横幅时,从村口开始就响起了锣声。

只看两名官差,一路走,一路敲,直敲到任家村祠堂门口,啪的一声,将告示贴上了。

且喊话,让全村人,务必都过来。

任族长的三儿子,喜滋滋地跑到河这边通知。

宋阿爷拄着棍,一脸期待:“走,我也得去瞧瞧热闹。”

此时大白胖娘们瞪着告示,吐掉嘴里的黄豆皮,好信儿凑上前问:“官爷,那上面写的啥呀?”

写的什么啊。

一句话总结,你们村以前的里正,任公信,下来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有意思极了(一更)

锣声响,有大事发生。

村民们听到锣声,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三五一串纷纷赶往祠堂。

有的妇女,身上系着喂猪的油布就跑来了。

有的大老爷们,出家门时,还在急火火往身上套大棉袄。

有的老婆子,两手插在暖袖子里,胳膊被俩儿媳一左一右搀着。

反正是什么形象的都有。

而且越往祠堂的方向走,人数凑的也越多。

大伙边走边打听:“咋的啦?”

“听前头人说,好像是咱村里正,被撸下来啦,来官爷贴告示。”

村民们心里登时一松。

以为是征兵、征徭役或是征粮呢,心都吓的直扑腾。

没看家里躺的,刚会跑的,都被背着抱着带出来了嘛,以为是攸关他们的大事件。

心里一松,又不撸他们,爱瞧热闹的就八卦开了。

直八卦到祠堂门口,望着俩官差,也没挡住大伙七嘴八舌。

来都来了,不说两句,白来了。

“下来了?”

“他咋下来了呢,拥护(因为)啥呀。”

“是不是咱村被狼咬死了人的事儿,死这些个呢。”

“不能,又不是他咬死的,撸下他也没用啊?”

有那种爱装明白人的说道:“那也不行,他是里正。狼来了,他就得带头上。”

“他上,也得挨咬。都不是我说他,白扔的货。”

“哎呀呀,你们说的都不对,我晓得了,他是真贪了粮吧?”

这一句,像是给八卦点燃到了极点。

即便大伙碍于任公信能帮着村里人挣钱,没有大声地议论纷纷,也控制不住自个小声讲几句:

“把他胆肥的。”

“可不是?你说他家又不缺粮,何苦来的。”

“能省点是点吧,你还不道咱村里正是个啥样人?”

“是,他收鸡都扣掉鸡毛的斤两呢。”

“嗳?就他大儿子大儿媳,不管他吗?那么牛气,那不是什么侯府嘛。就即便他贪了,不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儿。怎还给撸掉?”

又有那喜欢装明白人的人站出来,用胳膊肘碰碰身边人,小声告诉道:

“指定是递过话了,这才只撸掉他,没让丢脑袋。要是换作旁人,”

此人边说话,边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就得一刀下去,脖颈子呲呲往外冒血。”

任公信才被二儿子搀扶前来,就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