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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604)

“我晓得,所以我才问你,你是不是让人骗啦?”

“没。”

“没?那怎么差至少四两多银钱?”

“不是四两,哪有四两,这段日子买些啥不得花嘛,是三两。就年前有一日,我不是做噩梦了嘛,就托这县里商队帮我打听,你要了我三两银。”

“葛二妞哇,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三两啊。

平日里你自个连朵棉花都不舍得买。

关键是你这三两问出啥来啦?啊?

我在奉天城开店,自从店里讲了话本子,认识的将领海了去了,我说没说过,我有打听,我三儿出去支摊子也有打听。

那阵我那个蠢儿媳朱氏也要花银钱打听她娘家人,我特意当你们面前骂的她,那些小头头都不晓得的事儿,寻常老百姓寻常商队就能知晓?

而且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嘛,那面在封着,啥消息也没有。”

马老太说完这些不解气:“来,那你告诉告诉我,三两银钱打听出来啥了?”

“封城了。”

“那你就给人钱啦?”

“那人家也不退给我呀,我哭了闹了,也不敢大闹。人家说给我带来信儿了,不是没打听。”

“都有谁知道?福禄知晓不?”

葛二妞用袖子蹭蹭眼角,这事她也憋屈,那几日上火都吃不进饭,她老头子也心疼胆疼的睡不着觉:“都知道,就瞒着福禄他媳妇,那是外姓人,她能管小叔子死活?指定会想着三两银钱打听信儿不值。”

还不如让你大儿媳闹一闹,给制止了呢。

三两啊,没长脑子嘛。

倒是宋茯苓在路上听说后,有劝她奶道:“人啊,就是这样,多会过日子的人,她只要有心病,被人摸到了软肋,也舍得花钱。”

就像现代,老人被骗,包括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大把大把的往里扔钱。

老人们多会仔细过日子,可有多少老人为了解心病,恨不得将手上戴的金戒指,不舍得给儿女,给诈骗犯。

马老太嗤了一声:

“她葛二妞就是没信着我,又小心眼啦。她指定是寻思,咱家没有人口扔到那面,不会用心帮她寻人。我还真找一切机会打听了,不为别的,我还要寻你姨奶家那几个小子呢。”

“姨奶?”

“恩,你有个姨奶。”

关于姨奶的话题,宋茯苓再问,马老太却没再多说。

没和孙女解释,姨奶就是那位她借钱没还上的娘家姐姐。

年前烧纸,马老太有特意给这位姐姐烧纸。

当时一边烧纸,也一边在心里跟这位姐姐说了不少话,说:

“你看我这日子过起来啦,不用手心朝上管儿女要钱啦。

我自个就能挣。

自个挣的和管儿女要俩码事儿,腰杆硬。

所以,姐,你放心吧,我晓得你惦记啥。

逃跑那阵,真顾不上你几个娃,我自个的都顾不过来,当时只觉得活着有今天没明天。

可是如今,我这日子越过越好,扎根了,我只要有机会就定去寻你几个崽。

甭管他们什么情况,寻着我就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说句不好听的,就哪怕剩你一个孙,姐,我也会给他拉扯大。你也保佑保佑我。”

烧纸时在心里嘀咕的这些话,马老太能句句一字不落的背诵。

可是……唉。

用家里老爷子的话讲就是:才吹完牛,一年更比一年好,笑口常开,日进斗金,明年给老祖宗照二十个菜准备。

结果咣当一下,马老太:完犊子了。

……

云中县之行,说顺利,它是真顺利。

遇到那名记录员,那就相当于是贵人,出城进城没被为难。

拉百十袋子粗粮,也只是象征性地抽查,看了一下就放行。

要是没有那位记录员,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将他们这伙人打散,按照一户拉三五袋出去,那样如此反复往外拉粮。

可要说这趟来很顺利吧?它也是真不顺。

云中县青楼这里,一斤粮没买到。

用极高的价格买了一堆这么不好的粮食。

所以进村的时候,宋福生没让大家藏着掖着。

任家村村民就看见了,就围过来啦:“买着粮啦?进去城啦?”

从大年初一开始,村里人就盯着他们,没啥事就在村口等着他们给带一些消息,因为他们常出去。

尤其是小地主家,九嫂子日日等着他们进奉天城的消息,她大孙女在那里,巴望着他们能给捎句话。

“恩,别的应是没进去,进入云中县啦,买着粮了,花八十两买的这些。”

“多、多少?八十两!”村民们震惊。

更震惊的是,当打开袋子后,村民们都失声了:这粮也太糟了,这么不好的粗粮,要你们八十两银,一石核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