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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63)

一个个往被蛇咬的出事地点跑,很怕是自家娃被蛇咬,扯嗓门唤自家孩子:

“狗剩?”

“栓子啊!”

“二娃?”

“蒜苗子!”

宋福生是喊:“茯苓啊,茯苓?”跑到宋茯苓跟前儿,架起女儿的胳膊拖拽着就往帐篷处跑。

“爹,春花那个?”

“春什么花,快点儿,上树躲雨,浇感冒了。”

宋福生推着宋茯苓往树上爬,又嘱咐道:“你听见没?都有人让蛇咬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给我下来,我去找你娘,找米寿……不能是米寿被咬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钱米寿背着他沉重的小包袱,一路斜线张开手臂跑来,喊道:“姑父,姑父,快扶我上树。”

他怕糯米砖被浇坏喽。

后面跟着钱佩英。

宋福生一把给钱米寿逮进怀里,对准钱米寿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野哪去啦!”

“哎呀,你打他干啥,快给抱树上去。”钱佩英拦着不让打。

钱米寿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吱声,钻进帐篷先瞅眼他姐,溜边把鞋脱了,又用小手抹抹裤腿上沾的泥点子才爬了进去。

紧接着钱佩英也上树了。

宋福生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只耽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衣服后面就全湿了,头发也湿。

进了帐篷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毛巾还没等说话呢,钱米寿就扒拉他,奶声奶气道:“姑父,拖鞋。”

宋福生拖掉草鞋。

“姑父,你脚有泥,快擦擦。”

“姑父你太脏了,你把衣服也脱了吧。”

宋福生不可置信和钱米寿大眼瞪小眼,心话儿:我累死累活搭的帐篷,我进来躲会儿雨也不行了是不?什么孩子,你干脆给我撵外面去得了。

钱米寿一看,姑父面色不善,算了,算了算了。

他凑到宋福生跟前儿一顿忙活。

把宋福生坐在下面的褥子拽出来,把宋福生附近的棉被也倒动到他和宋茯苓身后,又翻腾着找出一块干布递给宋福生:“姑父,用这个擦,别用姐姐的。”

钱米寿心里,姐姐那擦脸巾实在是太好,没见过,可软和,老大一块,给埋汰的姑父用,白瞎了。

钱佩英本来是不想笑的。都什么情况了,好惨,总笑啥,跟傻子似的,可她还是没控制住笑出了声。

宋福生听到笑声也被气乐:“行了小大人,别忙活了。你放心,你姑父我没资格坐褥子,我直接坐板子上,不弄脏你们的行李,行了吧,唉。”

第五十一章 最怕的动物

空气里带着一股泥土味,雨滴拍打着尘土泥草树木。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打斜而下,掉到地上溅起一阵阵白雾,像翻滚的浪花似的。

外面一片乌沉沉、雾蒙蒙。

帐篷里也昏暗。

风总卷起门帘子,雨打斜拍了进来,钱佩英现给门帘子安了两根绳,在里面给绑住。

宋茯苓猫腰站起身检查帐顶,怕有漏水的地方。

还好,爹娘在搭的时候就把帐顶一层层盖的很严实,最里面的一层是一大块油布,油布挡住整个仗顶还有多余,瞧上去比那些人对付住的庇护所强多了。

宋茯苓放下心来,盘腿坐下,和弟弟一起身上围着棉被,被子里面是一个热乎乎的水囊用来暖两人脚丫,偶尔捞起水囊放肚子上暖暖。

钱佩英手上也有一个,不过她总惦记把水囊放在宋福生的脚心下面。

能不惦记吗?

打从上山,宋福生就将脚上鞋脱了,穿的是马老太编的草鞋。

草鞋扛造,方便,不怕脏,有时候得光脚踩泥,做泥包、下河、打水,钱佩英眼里,她家老宋脚底一直就没热乎过,怕凉出病。

宋福生光膀子穿大短裤,身上也围条棉被。

这不嘛,米寿嫌弃他埋汰,可不就得都脱喽,再说衣裳也湿了,穿身上难受。

宋福生一手拽了下滑落的被子,围紧了些,一手端着女儿用保温壶盖装的热水,抿了口热水摆手对钱佩英说:“快热乎你的吧,我不冷。”

“也不耽误事儿,水囊就放脚心下面呗儿,热乎的。”

宋福生再次拒绝,不够麻烦的。稍微掀开一点点门帘看外面,边探头看边愁眉锁眼叹气。

宋茯苓问:“爹,外面还有人吗?大伙还在那?能听见他们说话不,到底是谁家孩子被蛇咬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福生掩好门帘,掉到手上的雨水随意的蹭蹭棉被,蹭完才回道:

“恍惚瞅见,一堆人还在那上面,顶雨救孩子。

笨寻思吧,被蛇咬了还能有好。

我告诉你们,被蛇咬了,不能瞎移动,不能走,得原地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