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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893)

这这这,最怕这个。

他急忙翻最后一页。

宋福生深吸一口气:我去,写诗丢分不怕了,得救了,他,果然是不一样的“烟火。”

浮费弥广,闺女押中了得分最大的策论题,他生了个与旁人家不一样的花朵。

会生是手艺,他很厉害的。

宋福生双手捂着脸,闭着眼睛回忆、思考……

杨康情不自禁望了眼宋福生的背影。

他的短板不怕作诗,怕最后的得分题“浮费弥广。”他的阅历和能查的资料是有限的。

与此同时,陆畔在另一个考场已经动笔。

开源,怎么开源?对商人不要过于盘剥,开源商业,对农业制造业提高效率,像是改良工具。

节流,对官员如何节流?整顿吏制,支出透明化,他甚至提出,每一次公务出差,无论是出差方还是接待方,要有具体额度,超额由官员自己补,洋洋洒洒,连草稿都没打,直接写。

很巧的是,陆畔与宋福生的论点是相同的。

不同的是角度。

陆畔身处高位,他能将开源对士农工商里的商如何管理写出千字建议,对节流,官员之间上下如何联系写的清清楚楚,以管理者的角度。

宋福生是曾经当过仓场衙的官,他是以参与者的角度,细致的去阐述细节,很是实用。

可苦了像“杨康”这样没有实践的书生了,他们不停闭目思索。

考秀才的最后一场,快接近尾声时,外面忽然咔嚓咔嚓闪过大响雷,明明之前还晴空万里。

毫无征兆的,考场里就刮进了凉风,窗纸被风吹的有响动,外面邪风阵阵。

宋福生刚要将草稿纸的诗抄写到卷子上,望着外面的天一皱眉。

这个考点外,只有他娘、他媳妇、他闺女、儿子米寿不算个帮手,他大姐、李秀,四壮,没了,就四壮一个男的,撤棚子朝家跑都忙不过来。

还有那么多点心。

帮考生们看守书,下雨了要先将书放桌子上,点心就得没地方摆。

老宋心里急,咋不惦记呢,下笔更快了。

而就在他誊写时,外面又突然下起了雹子,八月天,瓢泼大雨里夹着雹子粒。

南西所考点,宋福生是第一个出考场的人。

他拉着考篮急匆匆朝外跑。

杨明远背着考篮紧随其后。

这条巷子口此时一片嘈乱,各个摆摊的忙着收摊。

大雨夹着雹子里,宋福生顺脸向下流雨水:“闺女,进去。”

宋福生又喊:“米寿,听话,不用你帮忙!”

米寿拉着考篮向棚子里倒动小腿时。

“宋姑娘,你放下,我来,”杨明远用袖子使劲蹭了把脸上的雨水,就伸手和宋福生、四壮他们一起撤桌子,拉雨布。

宋茯苓在雨中冲杨明远的背影大声说:“那你把考篮卸下给我,我给你拎进去,别浇到笔墨。”

“好。”

宋茯苓刚接过考篮,齐刷刷的跑步声传来,两支长长的小厮队伍中间是一台马车。

陆畔掀帘。

第六百二十一章 被雨困住的城市

陆畔左胳膊挎着雨披,右手撑起雨伞下车。

隔着雨幕,眼睛始终盯着宋茯苓、手里的考篮。

他大踏步的向宋茯苓的方向走来。

地上的积水,将他的长衫和鞋面浸湿。

“哥哥?”

陆畔和宋茯苓中间,米寿跑了出来。

陆畔弯腰拍了把米寿的屁股:“上车。”

米寿立即跑回棚子里,将他白日睡觉盖的小被单扇在姑父的考篮上,小人拉着长杆箱的杆,奔向马车。

米寿将箱子向马车上放,到底岁数小,手上没劲,累的嗓子眼发出吭哧吭哧的声,浑身浇透,却先将姑父的考篮放在了车上,这才很灵活的爬上去。

上了车,米寿就摆手急道:“姐姐?”

不用喊,你姐正被安排着。

陆畔站在宋茯苓面前,眼睛盯着宋茯苓的脸,眼神一扫,看见宋茯苓一身男装已经淋成了落汤鸡,清冷的声音道:“披上”,雨披递过去,“拿着”,雨伞又递过去。

“嗳?那考篮?”

没给宋茯苓多话的机会。

陆畔伸手就将杨明远的考篮单手拿过,放在地上,然后就一副像护送宋茯苓上车的样子,用高大的身体,隔档住考篮和宋茯苓的视线。

“听话,上车。”

在雨中,宋茯苓恍恍惚惚好像听见陆畔说了这么一句。

宋茯苓爬马车笨的不行,主要是她身上又是雨披又是玉山,雨披踩到了脚底下,差些不是爬而是摔上去时,陆畔在后面大手握住她的胳膊,搀扶了一下。

当宋茯苓平稳坐在车里掀开帘再看时,她奶奶、她娘、她姑母,李秀通通被陆畔安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