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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31)

“操,你怎么回来了?”昭凡停下后手臂还扬了一下,活像在跳街舞,“我花儿呢?”

“什么你花儿。”柳至秦看了眼他那终于收回去的手臂,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来一段即兴说唱。”

昭凡这人,有人来疯的属性,仗着自己这张脸和一身的本事,在队里惹猫惹狗,脑子还转得特别快,别说是来一段即兴说唱,就是让他当场扭个秧歌,他大概也能扭起来。

“也不是不可以。”果然,昭凡清了清嗓子。

柳至秦有点后悔给他阳光。

但昭凡刚“yo”完,突然想起刚才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沈寻说你们去西部查案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花儿呢?”

“花儿”这绰号在洛城警界人尽皆知,但在特别行动队,目前只有昭凡一个人这么叫。

有人脸皮格外厚,非说花崇是一朵花,自己是另一朵花,花崇来了,他昭凡这朵花就不再是唯一的花了。

柳至秦当初从沈寻那儿听到这番话,简直哭笑不得。

“被害人在首都工作,人际网络都在这边,我回来做排查。”解决话痨的最佳方法就是说实话,让话痨无话可说,“至于花队,他去被害人的家乡了。”

昭凡往自己左手手心捶了一拳,“可怜可怜。”

柳至秦:“……”

哪儿可怜了?

“你看看你,又被迫和我花儿分开了。”昭凡很爷们儿地勾住柳至秦肩膀,叹气,“说吧,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柳至秦冷笑,“昭凡队长。你们特警一队是不是在搞封闭集训?”

昭凡惊讶地收回手,“操,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们在搞封闭集训,还知道你憋坏了,想混进我们刑侦一组,出去透透风。”

柳至秦这话一说完,昭凡已经退了好几步。

“昭凡昭队长。”柳至秦又道:“你就是这么跟你队上的新队员做榜样的吗?”

昭凡眉毛狠狠一跳,抱拳,“告辞!”

昭凡来得快,溜得也快。终于清静了,柳至秦吁了口气,往刑侦一组的方向走去。

留守的队员已经完成初期排查,视频、录音等分门别类整理好,柳至秦将人都叫上,开完会后独自看笔录,这一看就看到了深夜。

施厘淼与同事以及上司的关系,是典型的职场关系,互相有保留,并不交心,表面和谐融洽,内里彼此竞争。

没有一个人提到施厘淼的家庭,被问及时也是说施厘淼从不说起家人。

“她很独立,是个优秀的女强人。”

“在首都的房子是她自己赚钱买的,很了不起。”

“拍节目时她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特别敬业。”

“她的专业能力也很强啊,我记得她不是学导演的吧?但她学得特别快。”

大概是因为已经遇害,所以“浮生”员工们对施厘淼的评价都很正面,没有人提到她不好的方面。

这似乎是一种尊重,但不利于刑事侦查。

施厘淼必定有不那么光彩照人的地方,那里或许就隐藏着她香消玉殒的原因。作为刑警,必须将真相挖出来——即便这看上去不那么尊重逝者。

柳至秦揉了揉眼眶,起身去煮咖啡。

特别行动队的条件比洛城市局好,茶水间里有咖啡机,甚至还有一台酸奶机。

柳至秦一边等一边继续想案子,一心二用,最后端回办公室的有两杯。

放下之后,才想起来,花崇不在。

柳至秦出了片刻神,唇角弯了弯,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杯,在另一杯上轻轻碰了碰,“干杯。”

这时,手机振响。

柳至秦拿起一看,是花崇发来的一张图。图上两杯山寨星巴克,一杯立着,一杯倒掉,棕色液体流得到处都是。

柳至秦:“……”

花崇的语音来了,“知道我刚才干嘛了吗?这咖啡买一送一,我想那就给你捎一杯吧,提回来才想起,你不是不在吗?”

柳至秦已经知道这咖啡是怎么打翻的了。

他和花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养成喝咖啡前碰个杯的习惯,好似再险恶的案子,碰个杯就能迎难而解。

花崇:“我就这么一碰,翻了。”

柳至秦眼色比窗外的夜色还柔和,将自己桌上的咖啡拍下发过去,说:“看来我比你稳。”

花崇:“……”

随便聊了几句,柳至秦将两杯咖啡都喝了,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笔录上。

一个叫“杜苒”的员工虽然和其他人一样对施厘淼夸赞一番,但好几次欲言又止,在似乎将要抱怨施厘淼时打住。

柳至秦找到杜苒的个人资料,轻声念道:“杜苒,34岁,9年前入职‘浮生’,曾任综艺三部主任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