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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的宠臣[重生](2)+番外

而那御史撞死后三天,无人收尸。后来还是齐靖渊临朝时嫌弃大热天御史尸骨上蝇虫缭绕,尸骨熏鼻恶臭难闻有碍观仰,方命人把他抬出宫,破席一卷扔在乱坟岗中。

堂堂御史,在他人眼中是铁骨铮铮,死后却无碑无文,尸骨无存,可怜至极。

齐靖渊在朝堂上不容他人质疑的做派,或被人畏惧或被人嫉恨,而与齐靖渊同名的便是天狱司统领谢临溪。

谢临溪比齐靖渊大一岁,十七岁那年被齐靖渊不知道从山旮旯里的雪地里捡回去的。从此为齐靖渊效命,可谓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齐靖渊初成立天狱司时,谢临溪出了不少力。

只要有人落在谢临溪手上,入了那天狱司,不死也得脱层皮。

人人都知道谢临溪是齐靖渊门前的走狗,对那些被抓进天狱司之人用刑的是他,杀人的也是他。比起齐靖渊这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大家似乎更加痛恨离自己很近的谢临溪。

无数人烧香祈祷谢临溪能早日病毙,只可惜越是有人恨他恼他想要他的命,他活的越是舒坦潇洒自在。

银六根本不知道天狱司大门朝哪开,但这是齐靖渊吩咐他的第一件差事,他不敢耽误,从地上爬起来就前去寻人。

他是不敢抬头多看殿内一分东西的,只是在转身之际,无意中看到了齐靖渊的手。

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右手轻佻的端着酒杯,颜色堪比冬雪。

银六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慌忙出了景华殿,准备出宫。

好在齐靖渊身边的贴身内监常换,跟着这些人办事的人常在。银六现在也是个办什么事时身后会跟着几个小太监的人了。

因此他前往天狱司还是很顺利的。

天狱司在皇宫东南方向,离刑部大理寺这些地方都很远,大门是朱红色的,门前有携刀剑的重兵把守。

天狱司的大门同刑部这些地方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入了里面的人都知道,天狱司的牢房是在地下的。

银六到的时候,谢临溪刚从天牢里走出来。他穿着一袭白衣,耀眼的不行,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中,阴暗之地他白衣翩然,于此地格格不入。

许是因为刚刚审讯过犯人的缘故,手腕处和衣服上还沾染着没有清洗干净的血迹。

白衣沾染血迹自然明显,一眼就能看到。

世人皆知,谢临溪是个闷骚之人,明明干着杀人不眨眼让人恼恨的差事,却最喜欢着白衣拿折扇,做的是一副风流贵公子之态。

谢临溪的衣服白色很多,上面花纹不同,衣摆袖口之处用银线勾勒着梅兰竹菊,用来区别不同,太阳之下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彩。

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裳马靠鞍,他是衣裳好看人也好看。

谢临溪人长得极好,俊美又斯文,双眉狭长斜入鬓发,格外英气,鼻梁又挺又立,嘴唇单薄,微微抿起时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而他那双眼眸极为清澈,睫毛又长又密,眼角天生下垂,仿佛含了笑意。只是目光徐徐看向他人时,里面像是含了笑意又像是夹杂着风雪。

这样的容颜这样的眼眸,明明是温润如玉俊美无俦的容颜,却给人一种薄凉的感觉,无端让人联想起斯文败类这个词儿。

银六看向鼎鼎大名的谢临溪这双眼睛时,无端打了个寒颤。

他这受惊吓的动作不受脑子控制,晃动的很明显,这瞬间,银六整个人是又害怕又尴尬。

倒是有着阳间恶鬼之称的谢临溪看到这一幕时脸上不禁浮起丝错愕,而后他面有歉意语气温和有礼人看起来很是良善的说:“这位公公可是被我身上的血迹吓到了?公公莫怕,咱这天狱司干的就是审讯的活计,身上染血是避免不了的。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后堂换件衣服。”

银六听闻这话回过神,他脸上有些慌乱无措的说道:“没有,没有,奴才是奉摄政王之命召谢大人入宫的。”

“既是王爷召见,那更耽误不得,也不能失了礼数。”谢临溪一脸正色道:“公公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这话,他顿了下,又徐声道:“公公看着面生的紧。”

银六忙道:“奴才是今日调到摄政王身边当差的,名银六。”

谢临溪拉长声音哦了声一脸恍然叹息道:“原来是六公公,这些日子王爷身边的人换的有些勤,我一时没认出来,公公莫放在心上。说来我这身上的血也是沾了前六公公的,他这人身子骨弱了些,自打入了天狱司浑身上下每一块好地方,咬舌自尽都做不到,看他那模样是经不起几次刑罚了。”

声音明明是悦耳温和的,内容却阴毒的厉害。简直不能做联想,要不然会无穷无尽的猜想为什么不能咬舌自尽,他舌头呢?浑身上下没好的,手和脚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