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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帝王的宠爱(55)

敖渊垂眼看着顾宴生,却没多言语,神色也未动。

敖灵璧的声音还在继续,“现在这么直接过去,怕是对左相名声不好。”

左相这些日子以来,怕也是已经从行动上坐实了顾七身死的消息,这才敢明晃晃的打着丧子的旗号四处拉拢朝臣。

顾宴生也跟着沉默了一下。

他是不懂得事情有很多,但是他也不傻。

太多人想借着去医院看望他的时间,想趁机和他大哥搭上话了。

顾宴生其实什么都知道的。

所以他后来也默认了父母和大哥逐渐不再去看他的事实。

渐渐地,也就没有外人会去病房看他了。

可他没有必要去迁就顾准,顾准又不是他亲爹。

然后顾宴生低下头,伸手抓住了敖渊两根手指晃了晃,眨着眼睛说:“圆圆,你去前面吗?我跟你一起去呀?”

哪有亲生父亲会利用自己儿子的死讯去拉拢人脉的。

这还能是爹吗。

顾宴生皱皱鼻子,上梁不正,难怪原主会歪成那个样子。

*

前厅。

厅内燃着上好的银炭,即便是看不到真正的主人,也并不妨碍屋内聊得热火朝天。

官员虽然四散而坐,可却也还是隐隐的排着顺序的。

坐在主坐那人浑身也是遮不住的气度,气宇轩昂,谈吐间却言辞温和,又有一种宽宏和和善,只是眉眼间还有遮不住的愁苦,眉峰隆起,像是有心事。

“难为左相了。”坐在他下手边的一个官员低声叹了口气,“令公子遭歹人掳走,现下生死不知,还如此惦记七王爷。”

顾准摇了摇头,叹气,“为人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大皇子如今病情加重,若七皇子再有个好歹,恐怕陛下也跟着伤心啊。”

“左相说的是啊。”又一个人唉声叹气的摇摇头,“可惜了,大皇子、七王爷如此病重,却唯有太子和八皇子还感念兄弟之情时常探望。”

顾准眼皮跳了跳。

屋内人以群分,在这边坐着聊天的,大多也都是同一派系的人,有人挑起了话头,自然就又有人将话接了下去。

当下,便有人接着说:“听闻九王爷回来的路上伤到了脑子,还被一个男人迷了心窍,整日耽于男色,居然将亲兄弟都搁置在一边。”

“今日倒是听说九王爷一起来了,只可惜还带着那男子一道,一刻都不愿意分开……真真是目无尊长法纪,一个男人,居然也登的了大雅之堂。”

“这男子,又是何来头?”

说起这个,不少人就来了兴趣,纷纷说起了自己近日的见闻来。

“据说是个商贾之子。”

“是个卖酒郎家的儿子……”

“是九王爷将人抢入府的,听闻那人抵死不从,被九王爷诛了全家,硬生生将人弄晕了带回府里——九王爷回城那一日,不少百姓都亲眼瞧见了,还惊动了太医院的季老。王爷身边那名为二猛的传讯将军亲自跑的太医院,直接将季老扛进王府的,听说是那男子病重垂危,奄奄一息,走前还再三叮嘱,让给人吃点好的……”

“臣下还听闻,九王怕是害的人家直接绝了户……”

这话一出,不少大臣相互对视几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吃惊。

都是男人,没有什么比这更折辱人的事情了!

这可真是,将人直接逼到绝地了!

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难怪总有传言说,镇北王不光杀了人家爹,还绝了人家后。”有一人喃喃道:“果然传言非虚啊!”

顿时,室内响起了一片唏嘘声。

“咳咳。”敖灵璧单手用帕子捂着唇角,才终于强行压下了快要藏不住的笑。

他迈步进屋,朗声道:“左相。”

屋里瞬间静音,大臣们纷纷起来行礼,腰刚刚直起来,就看见后面又跟进来一个身形高大、气势逼人的人。

这……可不正是镇北王吗?!

被他那双眼一扫,不少刚才说过话的官员都战战兢兢的重新躬身,腰弯的不能再弯:“参、参见镇北王。”

敖渊没发话,也没人敢起身。

但是不少人都用余光悄悄的往敖渊身后瞅了瞅——除了一个跟随伺候的小丫鬟,就没有别人了。

不少人大失所望。

然而紧接着,偷瞄的人就瞧见镇北王回头,冲着外面招了招手。

众人又悄悄直起了点身子。

从屋外慢吞吞挪起来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眉眼精致,双眸黝黑澄澈,干净漂亮的像是个画中人,瞧见他正脸时,不少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也难怪镇北王一见倾心,非要将人掳了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已经极力压低的抽气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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