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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宠后之路(107)


“回头我家那位从南边回来,让他想法子查查那家铺子的底细。”贾如意在一旁安慰。
云秋看了杏月一眼,连忙摆了摆手:“您不用查了,奴婢知道姐姐的下落。”
“上回我一个人到城里去寻姐姐唯一的兄弟,”云秋用袖子抹了抹泪,“然后她那弟媳纪大奶奶和我说,姐姐挺好的,如今嫁给了一位达官贵人,正安着胎,让我别再找了。”
“达官贵人?”贾如意立时追问,“是谁?”
云秋低声说道:“纪大奶奶并不肯说,只叫我以后别到处乱张扬,免得给姐姐惹下麻烦。”
贾如意叹了口气,说道:“可怜二弟了!”
云秋也只能跪下来代替丽秋给周家赔罪。
贾如意连忙扶起人,丽秋和云秋从来没说过,但是从冯玉儿认识云秋来看,云秋又自称奴婢,她怎么也明白这云秋和丽秋都是东宫的宫人。
这她岂会怪罪!
杏月和云秋又说了一会儿话,见贾如意屋里几个孩子要照应,便出到外头,结果正瞧见周云勤垂着头,站在贾如意院外的一棵老槐树下,显然是在等云秋。
云秋明白他的意思,主动上前福了福身,道:“周二爷,您的伤可好了?”
周云勤刚才还在发呆,倒是被云秋这么突然一出现给惊了一下,愣了片刻,才道:“云秋,听说你来京了。”
云秋点了点头,“如今我跟了冯姨妈家的姑娘,您还好吗?”
周云勤看向云秋,却又似乎是在越过她,看着另外某人,“她……还好吗?”
“我在京城得了消息,姐姐挺好,”云秋犹豫了好一会,又说:“她如今嫁人了,周二爷,您便忘了她吧!”
周云勤沉默了良久才回道:“我知道了,云秋,她过得好,什么都好。”丽秋也早说过,她是逃出来的,有时会面临贵人的抓捕,他可还要娶她?
他当然点头了,现在贵人将她带走,而自己半点事都没有,可见都让她自己扛下了。
想到这里,他眼里有些湿润。
这时林文烨也随了周云厚出来,见周云勤和两个丫头站一块,便上前道:“周贤弟,还是那句话,你这满腹诗书去做生意着实屈才,不如听听在下的,去考科举,朝廷如今用人之际,正缺你这等年轻有为之才俊。”
周云勤收了收神色,“林大人之言,糙民定会放在心间,只是糙民愚昧,学不会阿谀奉承那一套,倒是做个买卖人更自在些。”
林文烨笑了笑,说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啊!”
“谢过林大人!”周云勤做了个揖。
坐上马车,杏月免不得低声埋怨云秋,“你一个人跑去寻人也不跟我说,万一被那头的人瞧见,抓了你过去灭口怎么办?”
云秋拉了杏月的手,说道:“不瞒你,我当时也存了糊涂心思,想着被抓住也好,说不得还能见到丽秋姐姐,只是如今木已成舟,怕是那火坑,她再跳不出来了。”
“丽秋……对那一位是怎么个想法?”杏月不解地问道,拿手比了个“四”。
“那人城府太深,必是有所图谋,”云秋叹了口气,“夫人总觉着,那人是想拿她对付太子爷,如今我只盼着那人看在孩子份上,别再算计夫人了。”
※※※
天还没亮之时,静逸轩便已有了动静,小德子溜到冯玉儿屋前窗下,“啾啾”地叫了两声。
冯玉儿猛地惊醒了过来,一抬头,便觉得脑袋撞上了什么,忍不住疼得轻呼一声:“大早上的,你怎么偷偷过来了?”
徒元徽抚着被撞疼的脑门,又伸手去帮冯玉儿揉脑袋,说道:“我刚才不过想借着外头那点亮光再看看你,这一走可就一个月,还不得把人想死。”
“快起来,”瞧过外面天色,冯玉儿也没搭理徒元徽的情意绵绵,催道:“何姑姑便要带人过来了,让人瞧见,咱俩都没脸。”
“都是东宫的,谁不知道谁?”这一选上,徒元徽就安排了东宫的教养嬷嬷和宫人再内伺候,为首的是何姑姑。
于是,徒元徽作势耍起了赖,任冯玉儿怎么扯,硬是不肯起来。
“我的太子爷,回头三爷和小十六过来,您这太子爷的架子真懒得要了?”冯玉儿气得自己先下c黄穿起了衣裳。
结果徒元徽从后面直接抱住冯玉儿,将头搁在她肩膀上,不满地道:“再提‘三爷’两个字,我便搬把椅子抱了你到门口坐着,看你还怎么装贞节烈女。”
这一下连冯玉儿都穿不好衣裳了,情急无奈之下,冯玉儿再不管什么犯不犯上,直接踩了徒元徽一脚。
徒元徽立刻吃痛。
“玉儿,你如今真是什么都不怕孤了。”
冯玉儿也不搭理,等把自个儿衣裳穿好,直接走到屋门口,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对外头正急得直蹿的小德子小声吩咐,“快侍候那位爷起c黄。”说着自己先出去了。
徒元徽见人进来,立时坐起身来,很正经地问,“什么时辰了?”
小德子赔了笑上前,道:“爷,还早,趁着没人瞧见,咱们先到外头避一避?”
“嗯。”徒元徽站到屋当中,示意小德子帮自己穿衣洗漱。
这二人收拾停当,趁着天色未亮,侍侯冯玉儿的人也还没起身,便悄悄退出了静逸轩,临走前,徒元徽还不忘轻佻地摸了把正站在院门处放哨的冯玉儿的小脸,随后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何姑姑带人过来时,冯玉儿早由人侍候着梳洗完毕,正坐在c黄上等着众人到来。
“冯姑娘倒是位勤快的!”何姑姑上前福了福身,忍不住夸上一句。
“您过奖了,”冯玉儿笑道:“我这也是归心似箭,爹娘怕是等急了我回去。”
何姑姑笑了笑,“知道你急了,还有一位更急呢!”
冯玉儿好奇地问道:“谁呀?”
“皇嫂,可走得了?”话音未落,一个小孩儿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太监。
“咱们十六爷一大早便到了东宫,非折腾着大家伙都起来了,”何姑姑抿着嘴直乐,“任是这样,还没有另一位急迫,太子爷竟是老早就在外头遛达了一圈。”
冯玉儿低下头装羞涩,说道:“劳各位跟着费心。”
徒元庭上前坐到冯玉儿旁边,问:“苏州府可有什么好玩的,比京城如何?”
“那里是鱼米之乡,与京城相比,各有各的风味。”冯玉儿笑着回他。
“有烤鸭和猪蹄吗?”徒元庭最喜欢吃这个。
何姑姑上前拉了徒元庭起身,对他后头的小太监道:“小豆子,把你家爷带外头去,哪有小叔子一大早就赖嫂子屋里的!”
小豆子倒也听话,乖乖地要推了徒元庭往外走,反是徒元庭不高兴地道:“小豆子,如今既跟了我,就得随十六爷的,怎得听起了何姑姑的指使!”
好在这时外头有人喝道:“徒元庭!”
听到徒元徽的声音,徒元庭立马消了气焰,索性命小逗子从后头推着自己,懒洋洋地走到了外头院子。
不一会,披了件斗篷的冯玉儿从屋里出来,见到徒元徽正站在院当中,便上前施了一礼,招呼道:“我见过太子爷。”
徒元徽淡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冯氏,今日由内务府派人送你回南待嫁,这一路怕是要辛苦些,回到苏州府好好孝敬爹娘一些时日,也代孤表达问候之意。”
“臣女代父母谢过太子爷恩典。”
“钦天监已择好初定之期,此后一应行事,自会有旨意下来,不日也会有礼官及命妇去苏州府打理,”徒元徽清了清嗓子,道:“临走之前,孤还要嘱咐你两句。”
冯玉儿低头回道:“谨遵太子爷教诲。”
“你能受选为孤之正妻,全因孤认可你品性纯良,行止妥当,再则乃父一向忠君清廉,在地方上官声不错,望你回去之时,对冯大人多予劝诫,今后当一如既往,千万莫学那等得势便猖狂之人,做出欺君罔上之事。”
“是。”
“此次宫中有教引嬷嬷随行,会继续教导你宫中礼仪规矩,你自当认真习学,不可自视甚高,疏怠了修养,”徒元徽脸一沉,“若敢阳奉阴违,孤能选你,也能废了你!”
冯玉儿作势抖了一下,怯生生地回道:“臣女明白。”
“还有,自此之后,冯家便是外戚,若被孤知道,有人打着冯家名义,仗着是孤的岳家,在外头颐指气使,荼毒百姓,孤只找你父亲算账,至于你家那些外姓亲戚,让冯继忠也看着些,孤不耐烦那么多姻亲,尤其有些甚是不肖的,你等好自为之。”
“太子爷教训得是。”
徒元徽表示很满意,点了点头,回身对站在自己后面的徒元升和徒元庭各拱了拱手,“此去一路劳顿,要辛苦二位弟弟!”
徒元升立时回礼道:“是臣弟该做的。”
小人儿徒元庭一脸的得意,也有样学样地拱着手道:“太子殿下,臣弟也定不rǔ使命!”说完还意味深长地冲着徒元徽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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