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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宠后之路(19)


“小十六巴不得你去了他身边伺候。”
冯玉儿轻柔地推了推徒元徽,说道:“他最想亲近的是爷您,更何况还是九岁的孩子,玉儿只会是爷您的。”
徒元徽却在这时停手,较真起来:“玉儿的意思,若是小十六不是九岁的孩子就不一定是孤的了?”
“哪有这意思?”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昨晚上,孤那模样,你见人还记得避开,可见没多关心孤。”徒元徽躺在c黄上,语气淡泊。
冯玉儿心道不好,这爷还记着昨晚上的事呢?
冯玉儿心念闪过,立刻撒娇自怜地说道:“玉儿可听说了,您这东宫尽是绝代佳人,玉儿自知长得丑,想来不过是您路上用来解闷的,哪比得上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算了!”冯玉儿软了腰身跪到c黄前,哽咽起来,但还记着这货不喜欢她哭,所以没哭出来,而是说道:“想关心您的大有人在,玉儿笨得很,实在配不上服侍您,这便向太子爷求去!”
“玉儿这是想要挟孤!”徒元徽眯住眼瞧着冯玉儿。
“玉儿没这胆量,也没这份量,句句皆发自肺腑。”冯玉儿哑着声音道。
徒元徽忽然笑了起来,他别过头去,闭上眼睛,竟然说道:“过来,帮我揉揉腿。”
冯玉儿心里头一松,这是过关了?
看来胡搅蛮缠,引其他话题还是挺有用的。
当下,飞快地起身坐到c黄边。
她全然没瞧见徒元徽失望又落寞的目光一闪而过。
冯玉儿揉着他的腿,不一会儿就听见他闭着眼睛说道:“其实我一回来便忙钱家的事,也没顾上嘱咐你。”
“爷您说吧!”
“我这宫里没有正妃,就后院那帮子的妾侍,你无需理会。”
冯玉儿突然试探地说道:“爷,给玉儿在后院寻一处好屋吧,玉儿一定乖乖的,随叫随到。”
徒元徽平静地说道:“你就搁这内寝殿住着,哪都不许去,这东宫小德子是总管,每日主要是跟着我,内务交给了我奶娘钱氏,就是昨晚上那个,你瞧见她也叫一声奶娘,有想要的便去寻她。这些,都是信得过的,也不会乱讲。”
“知道了。”冯玉儿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位不苟言笑的老妇。
又过了一会,徒元徽睁开眼,摸摸她头发,叹道:“你好好在东宫待着,等着我送你最好的。”
冯玉儿完全没放在心上,因为之前她的试探被打回来,这近段时间,他还是没有安置她的意思。

第24章 0024
这日午后,乾阳殿的御书房里,弘圣帝正冲着底下跪着的一溜排儿子勃然大怒。
“你们好大的本事,朕可还没死,你们倒玩起兄弟相残!以为把太子弄死了,朕就能让你们当皇帝?”
“父皇,请息怒。”徒元徽连忙走上前道:“此事未必……”
“未必什么?当朕的人是吃白饭的?”弘圣帝扔下一份秘折。
“太子,把上面写的念给你那帮兄弟们听听!”
座下几位皇子皆神色紧张,唯有四皇子徒元晔镇定自若。
徒元徽拿起奏折瞧了瞧,抬头想过片刻,反将奏折合了起来,撩袍跪到弘圣帝书案前,“父皇,此事儿臣并不肯信,并且即便是属实,也是儿臣有错在先,若父皇执意要处分,还是处分儿臣吧!”
众人都没预料到徒元徽会是这么个反应,连徒元晔也吃了一惊。
“你还想包庇他们?”弘圣帝平静地说道。
“经此一事,儿臣确实受了惊吓,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徒元徽低着头道:“惊吓过后,儿臣却是庆幸至极。”
“父皇不知,天阙寺遇刺之时,儿臣正听大德讲到,‘人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一转眼身上便中了箭。”徒元徽说道这里居然笑一笑。
“等儿臣醒来时,心下不由慌了,想到若当时丢了性命,儿臣这一世真是乏善可陈,愧对列祖列宗。”
“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弘圣帝哼了一声。
“儿臣幼蒙父皇亲自聆训,长大后师傅们看在父皇面上,对儿臣也是称赞有加,众人皆以儿臣为储君,儿臣不肖,难免心生骄娇之气,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毛病,没想到那一箭,倒让儿臣看清了自己。”
众人皆望向徒元徽,想听他后面会说些什么。
“其实与诸兄弟相比,儿臣并无出类拔萃之处,只因身为嫡子,才腆居太子之位十八年,至今既未立任何功业,也没能好好善待兄弟,更纵得亲眷妄行不法之事。而身为太子,自当明法度,正已身,儿臣竟是无德无能,实不堪为太子。”
屋里顿时安静,有几个皇子甚至那不认识徒元徽的眼神去瞧他。
但是弘圣帝却一拍桌子,说道:“元徽,这太子是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叫元徽了,可见一点都不生气。
徒元徽以头伏地,并不啧声。
“元徽,你起来。”弘圣帝终于叹了口气,道:“你们都下去吧!”
皇子们低下头行过礼,纷纷对视一眼,然后跪安后走了出去。
徒元徽最后一个走出来,门外徒元庭还在等着他,一见徒元徽露面,徒元庭上前童言童语说道:“二哥,您还是当太子吧,我觉得您比那些哥哥好!”
徒元徽摸了摸徒元庭的脑袋:“你懂个什么?”
“父皇说过,有德之人才能为君,”徒元庭拉拉徒元徽的袖子,“二哥方才说的那些,可不就是有德之言?”
徒元徽看到其他几个成年兄弟都是脸色一僵,而徒元庭说完,其他十五十七十八几个小皇子都纷纷点头,徒元徽笑看徒元庭一眼,没想到原来早死的小十六竟然还有这翻人脉。
他也顺势温和做兄长模样,说道:“说这么好听,别是又想去东宫玩了吧!”
“嗯!”徒元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和孤一块走!”徒元徽拉起徒元庭的手,几个小皇子顿时对徒元徽有了不一样的目光,其实受徒元徽罪的,基本现在长大了,年小的皇子,也就偶尔听到,真没看见过。
“太子爷请留步。”弘圣帝的贴身内监老安子从后面唤了一声。
“皇上宣您回去。”
徒元徽想了想,就说道:“你自去东宫玩去。”
徒元庭完全明白。
※※※
瞧见徒元庭乐呵呵地跑进来,冯玉儿笑着招手道:“刚做了点心,十六爷也过来尝尝?”
徒元庭毫不客气地上前,趴到桌上便要取点心,却被杏月一把抓住,非要他净手。
冯玉儿这会子闲得慌,便拿了把古琴试音,屋里一时响起“叮叮咚咚”之声,徒元庭也听不懂,只坐在一旁啃点心。
等到吃饱喝足,徒元庭开口道:“玉儿,方才御书房出了大事!”
冯玉儿立马停下手。
“二哥当着大家的面儿,对父皇说他不想当太子了!”徒元庭皱着小眉头道:“这可怎么办呢?”
“皇上怎么说?”冯玉儿笑问。
“自然是不许。”徒元庭挤到冯玉儿的琴凳上坐了。
“父皇今日发了好大的火,说是已查出来了,在金陵刺杀二哥的,是自家兄弟的隔着七八条门路的门人派人做的。”
冯玉儿也是一惊,这些个皇子这么沉不住气?
太子可还没多大呢?
“怎会这样?”她问道。
“父皇让二哥当场念查出来的结果,二哥不但没说,还跪到父皇面前,说自己无德无能,不当太子了。”
徒元徽不当太子,这是招以退为进。
冯玉儿面上却道:“不当便不当吧,人好好的就好了!”
徒元庭一听,心里头一热,若是玉儿是他的多好啊!
※※※
与此同时,徒元徽正在御书房帮着弘圣帝批奏折,瞧着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聚精会神地一张书案上或冥思或提笔疾书,弘圣帝点了点头,背着双手走到外头院子里。
坐到一个石凳上,老安子忙端上来茶水。
弘圣帝抿了一口问:“最近小十六跟太子走得挺近?”
“是,太子爷到皇上这儿来请罪那回,十六爷特地找老奴打听消息,可是惦记着呢,东五所的太监也说,十六爷如今没事便喜欢去东宫,一待就好几个时辰。”
“小十六自小失母,平日里也不见他同其他兄长们有什么往来,倒没想到同太子谈得来,好啊!做兄弟便该如此,元徽越来越有当兄长的样子了。”
老安子完全明白皇上的想法,他这是在表达他对太子的满意呢,当下笑道:“皇上亲自教导出来的太子,能差到哪儿去!”
“只恨老七,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居然想对兄弟下毒手,以为把太子弄死了,他便能当太子,真是孽障!”
“皇上切勿动怒!”老安子赶紧安慰道:“龙体为重,不过瞧在太子爷硬不下心肠对付自己亲兄弟的份上,您也就放过七爷一马吧!”
弘圣帝淡淡地说道:“你这老东西,竟也替那不孝子说情?”
老安子忙跪倒在地,这分明是皇上心里自个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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