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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宠后之路(23)


皇后因此同弘圣帝大吵了好几回,打着为后宫女人谋福利的名义要求皇上雨露均沾,结果很快偃旗息鼓,因为皇上不仅从此再不踏进坤迎宫,就连话都再懒得同皇后说了。
从此皇后便恨上了甄贵妃,无奈这二十年甄贵妃隆宠日甚,原先那点子表面上的顺从早扔到爪哇国,见了皇后,也是一副平起平坐的作派。
而这一回皇后给气得七窍生烟,则是因为太子的婚事,皇上竟让甄贵妃出面接见这次进宫南安王的女眷,而甄贵妃眼中早没了嫡庶规矩,不到坤迎宫来禀报此事便罢了,居然还拿腔作势地接见南安王府女眷,可不分明当自己这皇后是死的!
听了皇后诉说完委屈,徒元晔笑了笑,安慰说道:“母后忧思过甚了。”
“你这是什么话,本宫不仅是一国之母,更是一家之主,这嫡长子的亲事,自当有人来问本宫的意见,那甄氏算个什么东西,说到底不过是个妾,男人的玩意儿!”
这话说得过分,实在有失皇后风度,徒元晔不由皱了皱眉,劝道:“母后,在这宫里,最忌讳的是凡事强出头,您对着儿臣发发牢骚便算了,切不可面上跟甄贵妃对着来,若传到皇上耳朵,于您有百害而无一利。”
皇后抹了抹泪:“儿啊,你说的本宫都明白,只不过一时气不过罢了。”
徒元晔又道:“南安王家要是识大体,一定会来拜见您,到时您只做大度,只恭喜他家姑娘得了好姻缘便可,其他的只字莫提,回头再赏些好东西下去,等他们出了门,您的好名声自然就传开了。”
“嗯,好孩子,我只听你的。”皇后点点头,又有些不放心地问:“皇上偏心,给徒元徽说了这么好一门亲,此后不是更强压你一头?”
“母后此言差矣。”徒元晔一笑,说道:“咱们太子爷好了,可不是大家都好!”
皇后又是气打不出来,她的养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上进心!
徒元晔只是任凭皇后碎碎念,却没有透露半点想法。
※※※
东宫,有宫人来寻钱夫人。
“夫人,太子请你去书房。”
钱夫人心中一紧,随后问道:“有说是什么事吗?”
“太子爷回来还带了一盒子首饰回来,可能是赏给夫人您的。”
往常,太子从皇上那儿得了些新鲜的玩意,回头都是赏给夫人,太子对奶娘可真好。
钱夫人立刻高兴了。
这样一来,想来太子是要同自己商量娶妃之事。
“我这就过去,你下去吧!”


第29章 0029
一路上,钱夫人心里在好好盘算。太子从皇上那儿得来的赏赐,太子就是给自己,自己也得推拒。这次推拒过后,可以提出翻新东宫后宫正院,到时去内务府支银子,不但讨好了新人,自己也能落些油水。
“太子爷,您急着找我过来,可是为了太子妃的事?”钱夫人笑着地进到屋内边说道,实在无礼至极。
结果一抬头,便瞧见徒元徽冷冷地看着自己。
“人你放哪去了?”徒元徽抬都没抬一下眼皮子,平静地问道。他知道在哪儿,但是得再敲打奶娘了。
“谁?”钱夫人原还想装糊涂,可瞧着徒元徽面色不好,只好轻声细语地解释:“太子爷,奶娘这可都是替你着想,那不干不净的丫头老这么待在寝殿,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再说了,南安王府的人已然进宫了,要是给新娘子知道了,你也不好交待呀!”
徒元徽重重盖住了茶杯,然后将茶杯丢在了桌子上,发出格外刺耳的响声。
“钱氏,你的胆子挺大啊,可以替孤作主了!”徒元徽看着钱夫人说道,他的声音变冷了三倍。
钱夫人微微心跳。
徒元徽见状,轻笑道:“孤叫你奶娘是看在孤已逝母后的份上,你如今也太过了,假传孤的旨意,按照宫里规矩来,你也就只剩下一条白绫了。”
然后,冷笑说道:“孤是太子,就是娶了妇,南安王府也合该来奉承孤,孤是君他是臣,孤岂会去看他的脸色!”
钱夫人被白绫两个字给震住了,立时跪到地上,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爷,老奴做这些都是为您好啊,那小狐狸精长得太过妖媚,恐是心怀叵测,加上她还来路不明,老奴实在担心,她是受人指使,存心想害您走了偏路。”也不自称奶娘,而是叫老奴了。
徒元徽却淡淡笑起来:“这么说来,奶公张中庸打着孤的名义在吏部买官卖官就是为孤着想?若非孤早得了信,这会子早有人拿了证据参孤一本!”
钱夫人立刻被吓住,没想到这事太子爷竟然知道。
“老奴不敢!”钱夫人此时已哭得涕泗横流,以头捣地,不一会脑门便破了。
“老奴家那个已然知错,如今一直在家闭门思过,那些银两,我们也遵了太子爷的旨意,全数送回去了。”
徒元徽微微垂眼,若非他示意罢了钱家的差事,示意了身边亲信不再放任张中庸,哪里会闭门思过,送回银子。
“行了,奶娘,孤让你管这东宫内务,不过看在你还有一份忠心份上。”徒元徽压了压火气,说道:“你须给孤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奶娘,不是孤的亲娘,知道吗?”
听出徒元徽语气已有些软和,钱夫人抹着泪道:“老奴再不敢了,以后必是尽心服侍爷还有冯姑娘,爷,老奴这就去接冯姑娘回来!”
“算了,既已搬到后院,就不用折腾了。”徒元徽长叹一声,“玉儿的事你再不许cha手,否则别怪孤不给你好看,忙自己的去吧!”
“老奴告退!”钱夫人忙站起身,又同徒元徽福了福,这才赶紧跑了出去。
徒元徽处置了张中庸,若是将奶娘也赶走了,这日子也就不好过了。奶娘说到底,也曾为自己挡过劫,小时候一心护着,记忆里就是自个被废,她也没背叛自己,徒元徽的确生气,但是也真不忍心办了她去。
徒元徽不管有没有未来的记忆,他的性子永远对自己软和在意到了极致,这点,没得救了。不过玉儿和奶娘不和,还是过些日子安顿好了,将两人分开。
※※※
头上扎着巾帕的冯玉儿跌跌撞撞,费了老半天劲拎了桶,将水泼进了被钱夫人泼了秽物的屋子。
一进屋,冯玉儿抽了抽鼻子,对正在铺炕的杏月笑道:“我带了个小香炉过来,如今这臭味可浅了不少。”
杏月看了她一眼,说道:“姑娘倒是会随遇而安,晚上要是闹耗子,可不许您大呼小叫。”
“杏月,刚才瞧见耗子尸首,也不知谁叫得最大声。”冯玉儿将桶里的水倒进盆里。
杏月连忙接过手,不让冯玉儿干活。
“姑娘,来洗洗吧,哎,也没个热水,怕是以后都得这么凑合着过了,这可怎么办啊!”
随后杏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姑娘,您那妆匣可带出来了?”
冯玉儿没答,反正要回去的,还拿什么。
瞧着杏月飞跑到箱笼处,俯身乱翻起来,这才说道:“方才有人盯着,我没好意思拿。”
“您……”杏月怒其不争地道:“好吧,就那一点体已您都给扔了,以后咱们一块等死吧!”
“不怕的。”冯玉儿笑道:“现在太子妃还没进门,我定然还有机会被太子爷召去伺候的,到时候我想个法儿把它弄出来。”
杏月一听,也不想再戳姑娘伤心事了,太子妃……唉!
冯玉儿见状,心里很暖,笑说道:“这样也不错的,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为你寻个好人家,不能让你陪我在这见不得人的地儿苦熬。”
“姑娘说什么了!”杏月立时哭了出来,“咱活就活一处,死了也埋一坑里。”
冯玉儿哭笑不得,正想说两句逗趣的话,门外传来小德子的说话声。
“姑娘可在屋里?”
不待冯玉儿回话,杏月转身便出了屋,规规矩矩地给小德子福了福:“德总管,奴婢代我家姑娘多谢太子爷赏了咱们这么好的地儿,以后一定好好活着,别叫人失望。”
小德子一时被堵住了,尴尬地瞧着杏月和跟后面出来的冯玉儿。
“德总管,这会子怎么过来?”冯玉儿笑着招呼了一声。
小德子说道:“都叫上了‘德总管’,两位姑娘这是要跟小的生分,其实太子爷没要冯姑娘搬,只是有那起子小人从中作祟,您二位千万别误会。”
冯玉儿忙上前解释,说道:“其实德总管不必懊恼,我早就明白,那地方本就不该我这种身份住久的。”
小德子叹了口气,说道:“冯姑娘、杏月,二位随奴才回去吧。”
冯玉儿就知道会如此,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给那钱夫人处罚!
谁让她这个身份,根本动不得钱夫人,还得整出一场宫心计来。
回去的路上也没见着什么人,可见路是被清了,对那些曾看见过冯玉儿进后院的,也圆出一出退回下官送上来的美人说辞。
小德子低声说道:“冯姑娘,奴才便和您说实话吧!”便竹筒倒豆子地把钱夫人如何捣鬼坑冯玉儿,太子又是怎么大发雷霆,还有把徒元徽的难处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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