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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宠后之路(5)


就在错身间,冯玉儿觉得有只手在自己腰间轻浮地拧了一下,正想闪避时,那手已然收了,再一回头,她只瞧见王子胜双臂后背,昂着脖子往前走了。
冯玉儿只觉得一阵阵心冷,那被王子胜摸过的部位如灼烧一般,早就知此人绝非良善君子,没想到居然能做出当街调戏他主子的女人的事。
也无心去挑什么琴了,冯玉儿绷着脸上了车,等到回了园林自己的屋,立时脱下身上衣裳,又命杏月备水沐浴。
再往后,冯玉儿起了提防,见着王子胜便躲得远远的,如今她倒开始盼望,徒元徽能早些带她离开此地,便是一辈子守在个小庄子里,也比被迫被王子胜所儒要好。
如今自己虽已非娼女,原以为既做了太子的女人,别人再也不敢碰触,少不得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找个宅子,买几个丫头,不用瞧人眼色过活,更无人再敢觊觎,可如今看来,怕是自己太天真了。
太子一走,她被王子胜占了,为了不被太子发现,她哪里还有命在。
又过了两日,徒元徽来跟她说,后日便要回京之时,冯玉儿着实慌了神,这一回徒元徽竟只字不提准备带她走的事了。
“殿下,好好的,为何这么急着要走?”冯玉儿瞅着徒元徽问,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父皇三催四催地让孤回京,孤耽搁时间太久,必须回去了。”徒元徽无可奈何地道。
“那……”冯玉儿想问,自己能不能同他一起走。
徒元徽显然猜出了冯玉儿的意思,他听到一些风声,六皇子徒元齐最近和甄家最近来往频繁,说不得就是在抓他错处。
于是说道:“孤自然不会丢下你,不过子胜他们说得也对,我那帮兄弟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这身份……若是给带回去,他们跑孤的父皇那告上一状,于孤……于孤面上不好看。”
冯玉儿心下一沉。
“你先在金陵住些时日。”徒元徽有所决定,许诺道:“牛首山的屋不是置办好了吗,你先去住一段时日,等孤……等孤当家作了主,一定回来接你。”
“玉儿便听爷的。”冯玉儿低下头,心里却明白,他这一去,京里那么多美人,还有冯玉儿自个尴尬的身份,怕是就从此将自己抛在脑后了。
“好了,好了。”徒元徽上前抱住冯玉儿,温声说道:“耐心等等,孤迟早会来接你,这边由子胜他们照应着,不会让你受苦。”
冯玉儿的身子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乖,明日佛诞,咱们一块上牛首山瞧热闹去。”徒元徽又安抚道:“明晚咱们就住你那新宅,以后孤一得了空,便过来瞧你。”
冯玉儿心里想着出路,有些不走心地点了点头。
徒元徽也没注意,他在思考最近的局势。
※※※
牛首山因山顶突出的双峰相互对峙,恰似牛头双角而得名,此处地势奇伟,松古林立,倒是难得的胜景之地,然而它最有名的,还是牛首山的鼎盛香火,据说皇上东巡,曾三次到过牛首山。
山顶天阙寺的大雄宝殿里,徒元徽正由方丈指引着祝香祷告。而其余闲杂人等,都被请出了大殿之外。
冯玉儿由杏月扶着站在殿门外,双手合十,远远瞻仰着菩萨的庄严宝相,心中却是苦笑连连,如果求菩萨有用,日后她定当每日三炷香。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在这殿外拜了拜,也不求什么,只是拜上一拜全了进佛寺的礼节好了。

第6章 0006
“姑娘,不如同贫尼到后厢歇息一会?”一位老尼走过来道,显然是徒元徽方才嘱咐的。
冯玉儿谢过,随老尼往里走去。
余光处,她瞧见王子胜和薛松正在一株合欢树立着,王子胜盘着双臂,在这佛门清静之地,竟毫无忌惮地盯住自己,犹如在欣赏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老尼是个善解人意的,并未将冯玉儿领到后厢就算交差,反而一个劲地介绍天阙寺后院新开的桃花园,鼓动冯玉儿去瞧瞧新鲜。
既是人家好意,冯玉儿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正想着散散心,顺便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应付。
那王子胜卑鄙奸诈,还会要她的性命,若要被这样的人拿捏在手里玩弄她还不如死了干净。
只是明日徒元徽一走,自已势必要落到姓王的手里,冯玉儿此时心里有些绝望。
“姑娘,前面有座望远亭,不如上去歇息片刻,那里可是寺里观景最好的去处。”老尼是附近尼姑庙的,她得了方丈吩咐要陪同这位姑娘,现在见这姑娘如此美貌,打扮也精细,就知此女身份不凡。
如今见她一脸不愉,生怕是因为自己招待不周,少不得挖空心思想将人逗开心了。
冯玉儿心中叹了口气,那满簇花景虽美,此时自己哪有心思赏玩,只不忍拂了人家好意,便道:“正好也累了,烦请师太引路。”
这亭子落在一个不大的山坡上,虽上去的小道曲里拐弯,不过进了里面,却能瞧到半座天阙寺,加之艳阳高照,清风拂面,配上周遭粉粉、白白的桃花,确实是个能让人心旷神怡的所在,只是……冯玉儿此刻哪有这个心思。
老尼瞧着女客依旧愁眉不展,心下也无奈,转了转手上佛珠,便笑道:“姑娘,咱们寺里的素点可是远近闻名,不如请您稍候,我给您取些来尝尝。”
冯玉儿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师太了。”随后她又对旁边的杏月道:“你也去帮把手吧。”
“是。”杏月应下,跟着师太走了。
等周遭没了人,冯玉儿斜趴在亭子的美人靠上,止不住叹了一口气,却又是束手无策。
“糜子巷那小宅院可布置妥当了?”远远地忽然传来王子胜的声音,把冯玉儿吓得差点蹦起来。
这时又听到一个男人回道:“事儿交到小的手里,二爷您就放心吧,定让您这洞房花烛夜过得蚀骨销魂,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个猴崽子,居然调笑起你家二爷来了!”王子胜笑骂道。
那两人声音越来越近,冯玉儿有些慌神,知道这会子碰上此人,自己肯定得不着好。
一扫眼,冯玉儿瞧见亭子后面稍矮处树叶茂密,便也顾不得多想,提起裙子小声过去,寻了个空一些的地方往里一躲,人立时藏了进去。
果然没一会,冯玉儿透过斑驳的树叶fèng隙,瞧见王子胜带着个中年猥琐男人走进望远亭。
“二爷,您果然艳福不浅,这冯玉儿可是百花楼最娇贵的姐儿,没想到竟落到了爷的手上。”那男人笑道:“小的恭喜二爷又要小登科了!”
“可惜啊,爷花了那么大笔银子,得到手却是个被开了苞的。”王子胜笑着言语还有些可惜。
随后他马上道:“行了,明日太子爷一走,你便带人把那女的送糜子巷去。”
“听说百花楼最会调教女人,二爷您可要尽兴。”那男人笑得猥琐,附和说道。
王子胜斜了那人一眼,说道:“爷老早就想尝尝这冯玉儿的滋味,可不得尽了兴,瞧你这急色样,日后让你等也过过瘾。”
“哎呀,二爷您这是折煞小的呀,她可是太子爷的女人,给小的十个胆儿,也是不敢碰的。”他挤眼说道。
“瞧你那点出息。”王子胜啐道:“爷都不怕,你怕什么!”
那男人迷惑道:“二爷,若是太子爷日后再来找冯玉儿,您可怎么交待?”
王子胜哈哈二笑,说道:“有什么好交代的,等爷玩腻了,这冯玉儿的命就该到了头,回头糊弄一句,人得急病死了不就成了,一个窑姐儿,你以为太子爷真会放心上,怕是他前脚刚回京,后脚便忘了冯玉儿到底是谁。”
冯玉儿心冷至极,果然是如此。
那男人叹道:“这般花容月貌,居然留不住了。”
“留下便是个祸害。”王子胜嗤了一声,说道:“你没听说呢,这些日子京里那些个王爷蠢蠢欲动,且等着揪咱太子爷的小辫子,东阳织造钱家是谁,太子爷的母家,不也被那几个王爷下面的人参奏,说他们家亏空公库,你以为那几位是告着玩的,还不是向太子爷放冷箭,虽皇上已将此事压下,少不得还是连累了太子爷。”
“这同冯玉儿有何关系?”
“她本就是拿来给太子爷消遣的,当日我同薛妹夫有些失策,不该挑了冯玉儿这娼妇,虽哄得了太子爷高兴,也累得他老人家落下同青楼女子厮混的把柄,若是被那几个王爷抓到,少不得会拿此事来败坏太子爷名声。”
“冯玉儿不是已被赎了身?”
“女人的脚一踏进青楼,便再干净不得,赎身从了良也是青楼出身,皇家孝显皇后留下的遗言,可不许皇家子嗣接纳青楼出身的妃妾。”
王子胜又道:“我等既跟了太子爷,便要保他顺利登上大宝,自是不能让太子爷这一路出半点差池。”
树丛里,冯玉儿紧捂着嘴,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来。
“你们来这做什么?”王子胜突然喝问一声,冯玉儿猛地一惊,偷眼瞧去。竟然是杏月她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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