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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驸马(29)

这是什么情况?颜淡来不及多想两步跳上马车,那风驸马坐在车内一边,他今日也是穿得极其朴素,头山简单一根木簪,往日见惯了他飞扬跋扈的模样,如今对她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刻意轻视倒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我说,”颜淡轻咳了一声,稍微有些不自在:“那驸马,咱们这是进宫么?”问完更不自在,同样是驸马,看看人家的气场,再看看自己的,没法比呀。

那风奇怪地看着她,皱眉道:“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个,公主叫我来接你进宫,千万要跟着我,别到处乱跑,给我添麻烦。”

“哦,”颜淡点头应下:“裴毓呢?”

“女皇驾崩,公主和王爷有许多事要忙,我还真是有当爹的自觉了……傻了吧唧的,真不知道裴毓看上你哪了……”那风耐着性子解释给她听,靠在一边又喃喃自语,后面两句几不可闻。

声音虽小,可颜淡听得真切,她立时答道:“就看上我傻了呗。”

那风抚额,他突然恶狠狠地瞪着她恨恨道:“你那不是傻,是又呆又傻!真给我们驸马丢脸!”

颜淡:“……”

马车跑得飞快,她二人大眼瞪小眼,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不多时到了皇宫门口,很多大人都已经到了,各家马车排成一排靠在墙边,颜淡跟着那风直奔大殿,女皇就躺在棺内,她临去之前心愿已了,此时看来竟是真真的安详,裴澜和萧君后跪在棺前痛哭,后面是一群大臣,殿内一片哭声,那风带着颜淡跪在裴澜身后,早有宫人拿了麻衣,他俩连忙穿上,那风跪地就哭,颜淡却茫然地低着头,她脑中忽然闪现了一种影像,好像自己曾经也是在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中,披麻戴孝,哭得昏天暗地,正是仔细回想那场景,突然旁边正哭着的那风伸手掐了她小腿一把,她差点就叫出声来,总算想起这是在哪了,才揉着腿怒视那风,他正狠狠的瞪着她,张口不知说着什么,颜淡分辨了几次这才看明白,原来他正反复无声的说着两个字:“哭啊!”

颜淡忽然了悟,人家都在哭,只有她一声不吭地跪在这,是干嘛来着,可她实在对女皇没有什么感情,只好掐着大腿,挤出几滴眼泪,嚎哭起来,后来世人流传,女皇驾崩,驸马颜淡悲痛欲绝,真情流露,不顾形象,嚎啕大哭。

摄政王裴毓与宝庆公主处理了女皇后事,三日后下葬皇陵。监天正使宣读了女皇遗旨,宝庆公主择良日登基,颜淡一直跟着那风在皇宫中守灵,第二日才回到府中。等她再见到裴毓的时候女皇已经安葬,那天晚上她本来是睡意朦胧,躺在c黄上回忆自己偶然想起来的那个片段,仔细回想,好像有个女人,在她身边哭得很伤心,后来竟然扑向棺木,被她拦住,那一瞬间她似乎瞧见了棺中女人的脸,直吓得颜淡顿时睡意全无。

正在她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候,裴毓进了房,他一脸的倦意,见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也不洗漱甩下鞋袜就爬上了c黄,颜淡殷勤的帮他脱去外衫:“一切都还顺利吧?”

裴毓点头:“宝庆公主登位是众望所归,大臣们谁敢抗民意?更何况此乃女皇遗旨,监天正使已经选好了日子,朝中之事暂且由我代办,皇姐要三月之后才能登基。”

“哦,”颜淡松了一口气:“顺利就好。”

“颜淡?”裴毓摊开一只胳膊,对着她嘶哑道:“过来。”

颜淡顺从的一骨碌滚了过来,裴毓一把将她狠狠搂了过来,她背对着他靠在他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柔弱的肩头,想起这么多年的坚持,结果却是这般,只叫人心生酸苦,他的姐姐原本就是皇权之下的牺牲品,他也是,为了宝庆姐姐,几乎葬送了青春,可结果呢?

泪水无声的顺着颜淡的颈子流了下来,颜淡突然怔住,这么强势的男人,他居然抱着自己在哭,她想转身安慰他,他却将她死死搂住。

“颜淡……”裴毓哽咽道,

“嗯?”

“不要离开我……”

“嗯,”颜淡发力挣脱他又转身埋入他的怀中:“我是你的驸马,怎么会离开你呢。”

“颜淡,千万别离开我,我们好好过日子,生孩子……好么?”

过日子?生孩子?……这个、这个有点太快了吧,不过听起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