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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记(10)+番外

正所谓是贱避贵,少避老,轻避重,去避来。

马车连连后退。

旺儿打听了一番,说是有贵人途经洛州,是以街上鸣锣开道,纷纷侧避。

徐良玉上了马车,摇着团扇坐了檀笙的对面。

她手中的扇子是白绢绘制图案所成,图案山水精美,扇柄上还挂着红穗。

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她都不感兴趣,只对着男人笑靥如花:“虽然我现在还没仔细掂量过那些废布,但是你都说可以制成小衣,我想做成扇子也是可以的,绢扇的话我还有些印象,因为都有火烧痕迹或许可处理一下,每一柄都独一无二。”

檀笙也笑,只笑不语。

平时她不轻易开口,因为很多时候,还不是特别懂这边风俗怕说出什么话闹笑话。

此时见他不说话,心里就有些忐忑了:“怎么?难以施行?”

她还在担心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可檀笙的关注点并不在扇子上面:“刚才我给你拿扇子的时候,看见宋三郎一直盯着你看,想必你刚才也看见他了,与我成亲可有悔意?”

徐良玉无语挑了挑眉,突然反应过来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原来在车边站着一直盯着她看的人是宋凛,原主病倒以后她能窥探的记忆当真的越来越少。

不过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她怎能去在意他。

可一点不在意怕是人也不相信,拿着团扇,语气这就冷了下来了:“我重新给郎君讲一下浪子回头的故事,所谓浪子回头,回头是岸,是以给多少金子也换不来这般珍贵的人心,珍贵的人心,狼心狗肺不在其列。”

她故意一脸沉色,别过了脸去。

可檀笙却是不放过她,声音就像是从天边飘过来的一样:“宋三郎在洛州也小有名气,人常道玉面郎自难忘,只怕你常恨在心也忘不得。说什么金不换,这本就是笑话,世间万物都可称斤称两,只不过是有些无价珍贵,有些如同粪糙,不是么?”

这才是商人行径,简直与她不谋而合。

少女抬眸,不敢随便附和,只以扇遮面,故意调/侃他:“是,所以郎君花了两万银,买了一个小娘子。”

她若示弱,只一张脸足够。

可她偏不,一本正经的模样,总是引人逗弄,难得精神还好,檀笙轻笑出声:“你明白其中道理就好,不必说得这般直白。”

他是一个商人,无疑他在向她传递这样一个信号。

他想让她也变成一个真正唯利是图的商人。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似都揣摩个遍,还趁机调/教她。

于少女而言,他就像是扶着一个才刚站起的婴孩一样,亦师亦友。

言语上他总在上风,徐良玉看见他笑过,言语多了,又是猛地咳嗽起来,心中说了句活该,不帮他理顺不说,还回身掀起了窗帘。

马车停在街边,街头百姓熙攘,士兵列队走过,无不肃穆。

她探头张望,才要回头,却见列队当中,有一人十分扎眼。

他在队后车前,骑着高头大马。

随从牵马慢行,此人一身轻甲戎服,玄衣似冰。

远远一瞥,只见身姿不凡,到了近前,能看见他微扬着的脸上,眉如远山,眼若芙蓉,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端端一张勾人魂魄的脸上面无表情,偶尔目光所及之处,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慵懒闲样。

徐良玉眼看着他在车边行过,周边百姓无不欢呼拥簇,知道是官家贵人,当即随手一点,回头笑道:“什么玉面,宋三郎比之也不过如此……”

话未说完,檀笙一把扯了她的胳膊,拽了过来。

他可是用了力气的,窗帘啪地掉落下来,遮住外面的一切。

男人脸色苍白,拿出绢帕来使劲咳着,肠肺都要咳出来了,他唇色苍白,偏偏有一丝丝的红溢出来,忙用绢帕掩住。外面再有什么动静,也无心再看,徐良玉忙轻抚他胸口后背,好半晌才缓过来。

檀笙歪在椅背上,指尖微动:“今年越发的不太平了,姜恪死后,唐军又败于吐蕃,蛮民造反,大旱后百姓又多饥荒,军兵多戾气,那是雍王返京,别乱指。”

他脸色苍白,紧紧握着她的手:“记住,永远不要与天家人扯上关系,否则大祸将至。”

古代不像当下,言语多不自由,徐良玉反应过来,心中凛然。

手上一松,她抬头再看檀笙,却发现人到底支撑不住,已经闭过气去了,连忙叫了旺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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