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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记(220)+番外

李贤,字明允,正是他的弟弟。

高宗第六子,武则天第二子,继立太子位之后多次监国,后遭废杀。

是了,是这样的,她就是在章怀太子墓过来的,那是太子李贤与他太子妃房氏的合葬墓,说什么他没遇见别人,说什么非她不可,不过是女儿家的幻想而已。

徐良玉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冬日暖阳,可暖阳也照不进人心,冷风灌进来,脸上生生的疼。

青萝和阿姐听闻她的银钱都为李贤做了东风,也是气恼,知道徐良玉的心性,以为她光只心疼那些银钱,从前她就是这样的个倔强姑娘,谁敢动她的身家,跟要了她命似地。

可长安城那是什么地方,多少人手捧着身家让人来拿,人还不屑一顾,骨子里的奴性还有优越感,互相争宠,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既然出来了,倘若不愿回去,还了断什么呢。

徐挽玉帮着收拾着东西,最是心疼她:“太子高高在上,我等平民,如何了断,不如先在家里住着,日后看看他什么态度,再见机行事,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了,他还拿了你的,怎么能对你不好呢。”

徐良玉踩着矮凳,依旧趴在了窗口。

冷风吹打着她的脸,轻轻摇头:“不是我要回去,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他会叫我回去,你当这一院子的侍卫队是来守家护院的?现在我才明白过来,等长安事一了,你想不回去也不得不回去,收拾东西吧,等着就是。”

这个世上,或许女人已经有了些许待遇。

没有历朝历代那些束缚,女人倘若想和离的话,只管通报了官府,分居三个月便能判离,但是那有什么用,哪个敢判太子和离。

她冰凉的指尖刮着自己的鼻尖,微微叹息:“怎么偏偏是他,怎么就偏偏是他。”

她要的从来不是相敬如宾,不是举案齐眉。

一个需要依靠利益来维系的姻缘,和一个能对她好的男人,她需要的不是这个,阿姐还不明白,徐良玉在窗口吹了会冷风,被人劝下来,也是连日来疲惫,倒了c黄上便是睡。

她迷迷糊糊睡了两天,才起来。

太子薨逝了,举国上下,已经在大哀当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看着她,她平日在云裳坊和家里走动,偶尔会遇见檀越带着檀溪走个来回,再往别处去,例如想出洛州,侍卫队便是拦着她,根本走不出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春天。

杨柳抽条,绿叶发芽,大地回暖,万物复苏,阿姐的婚事马上就到了,也幸好是过了三个月了,可以婚娶,可以穿红戴绿了,陈知府也怕丧期才过,一切从简。

徐良玉养了三个月,圆润了些。

到了出嫁的这一天,徐家上下都早早起了,宾客都迎了院子里来,徐怀信也舔着脸来了,装着一副主人模样,到处帮着迎着客。

徐有义可是真高兴,之前徐良玉嫁了两次,一次是病着嫁给了檀笙,他因两万银钱卖女,心如刀绞。一次是在他赶回洛州的路上,直接被人拦了回来,又惊又吓才发现是雍王府的人。

高攀权贵的心情,别人只道犹如水上漂,他却如坐针毡,满心的忐忑。

长女徐挽玉与这陈小郎君之间,也是一波三折,但是好歹结果是好的,今日嫁女自然欢喜,一张大脸笑得跟朵花似地,徐良玉和青萝早起就到了阿姐的闺房,看着妆娘给她上妆梳头,一边一个帮着清点着发饰。

青萝是经历过一次的了,自然轻车熟路:“一会先戴了这个,金步摇cha在这里,还有这些都不能乱了顺序,不然戴不了那么多了。”

这些发饰一cha便是一头,虽然不用盖红盖头,但是金银在头也很重。

都是习俗,头上戴了越多越觉得美,越觉得发家旺家,徐良玉好奇地拿了这个,又拿这个,直往阿姐头上比划着,啧啧出声:“看来陈家这小郎君当真是面冷心热,连这些东西都亲自准备的,真是有心了。”

徐挽玉抿着唇笑,又不敢太动,只拿眼睛瞥着她:“说的好像你成亲时候没戴过似地,竟拿着阿姐打趣。”

说起打趣,徐良玉拿着一个发钗刮着她的脸:“我看啊,你们可真是三年生俩,哦不拼一拼的话说不定还能两年生三!”

逗得青萝哈哈地笑,徐挽玉顾不上还在上妆回身抓住妹妹,狠狠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让你说!让你说,把你的嘴fèng上!”

说起把她的嘴fèng上了,徐良玉往后躲了躲:“算了吧阿姐,你那针线活还是留着给你夫君做鞋吧,我看你再不嫁过去,望眼欲穿的,咱们家都快放不下那么多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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