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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记(33)+番外

徐良玉连忙让他们起来,麻姑趁机拉着她这就往回走,她也就回头了。

旺儿惊出一身冷汗,可不敢再瞧她不起,遣散众人小心翼翼就跟着她身后,还一叠声地说着自己不是,少女扬着脸,一路踩着外面的凉风旋风一般回了屋里。

她在外面暖了一暖,才慢慢走进里间。

此时檀笙已经坐在了c黄边,他一摆手,旺儿就知道他的意思,连忙带了小厮下去。

被扔在地上的书信已经不见了,徐良玉边走边打量着檀笙,他靠着软垫,一身白中衣,更白的是他的脸,她心一软,快走几步到他身边坐下来,再开口,语气也横不起来了:“你看,你不想让我出这个院子,我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为何要用这般低劣的手段试探我,倘若今日我去赴约当如何?倘若今日宋三郎也赴约了你又当如何?你当真想让我去吗?”

这本来就是雍王殿下一时兴起而起,他也不辩解,想着那种酸涩也觉得真了几分:“不,不想你去。”

她倾身,又往他身前靠了靠:“你这样试探,不如直接问我。”

男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半晌才道:“昨个宋凛从颜回楼离开之后,你见了他?”

徐良玉赫然抬眸,她抬身,再次靠近了些许,紧紧盯着他的眼:“是冷不防见到的,可你当知道我这个人最恨的便是欺骗与背弃,见他除了打他骂他,你以为还会有什么?”

檀笙的脸上,似乎有了点血气:“嗯。”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的耳朵似乎红了,难得见他青涩模样,更是想调/戏一番。

再往前,几乎已经贴上他的肩头了:“嗯,嗯什么嗯?你这人心思藏得太深,以后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大好的时光为何要浪费在尔虞我诈当中,你以为家里也是商场?”

她一脸无辜,却是笑得狡黠。

可见刚才那些举动都是故意,早在她认定是他在试探她时,就是故意所为。

少女眉目如画,微扬着的脸上,还有得意和嬉笑之色。

那是和他在一起时候才有的,不同于从前她和宋凛一起时候,他看过的模样。

听她说最恨欺骗和背弃,全身都绷紧了一些。

他看着她,她还在笑。

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此定格,让他再无未了的心愿。

想着,还能多看她两眼,又伸出了手。

檀笙蓄了力气坐直身体,软垫从他背后滑落,他一手扣住了少女的后脑,倾身向前,这就抵住了她的额头,能感受得到她的气息,真的不只是一幅丹青而已。

还有什么不满足。

此时此景,二人额头相抵,徐良玉本以为他会再低点头,可他却是不动了。

她笑,伸手环住了他的颈子,还故意调侃他:“郎君想干什么?嗯?”

或许是她对他的亲密让他更生不安,也或许是他本来就不能安心。

男人抬眼,眸光里是她挺翘的鼻尖和微扬的唇:“我只是想,倘若以后有一日,你突然发现我也欺骗了你,能不能别离我而去,你知道的,我腿脚不好追不上你。”

徐良玉怔住,她抬起脸来才要问他,冷不防那双唇却已压了过来,将她的不满堵回了心里。

第十六章

竹林的深处,还有一处荒废了的园子与之相通。

平时竹林都不许人往前一步,哪里有人知道竹林的里面,除了竹屋,还有那样的园子。

园子当中只是一处凉亭,连接着的是早已干涸的池塘,长廊蜿蜒到假山边上,水榭虽然破旧不堪,但饱经风霜这么多年也还能看出两边石柱子精雕细琢地模样。

水早干了,幽幽地灯就落在两边石柱子上面,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着石柱边的人。

他一条腿屈膝坐着,靠着石柱姿态随意。

干涸的池塘里面杂糙横生,李德手里提着酒壶,看着那些荒芜的杂糙嗤笑出声,夜色当中,糙丛当中不知名的虫儿叫得十分欢快,每一年十月一过,这里都显得十分荒凉。

身后站着他的随侍荣生,侧立一边。

李德一仰头,再倒不出酒了,空罐子随手扔了脚下,又是回手。

他张开的掌心,指尖微动:“荣生。”

荣生欠身:“殿下,夜深了,回吧。”

这个没眼力见的,总是说些他不爱听的话,李德冷冷回眸:“怎么,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

荣生不敢相劝,连忙双手奉上,又拿了酒送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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