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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记(86)+番外

耳边是徐良玉抿酒的声音,他背对着她,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她笑着问他,很是天真模样:“殿下,这酒真好喝,这是什么酒?”

惊得李德手中酒盏顿落,当即站了起来。他也不回头,只声音冷淡得很:“我在外面站一站再回,你可以稍泡一会儿。”

说着匆匆往外面去了,那脚步匆快地,像是谁追他一样。

徐良玉扬眉,笑得眉眼弯弯。

他走了,她可是可以在这暖池里好好的泡泡的。

酒香,心情美。

青萝见李德走了,忙跑了跟前来。

徐良玉也是怕她下水被牵连,不叫她下水,就自己懒懒躺了池子中,泡够了,也是自己爬了池边擦了擦,才是上岸。

换了衣服,招呼青萝收拾着旧衣,两个人这就出了暗宫,长发擦了又擦,也是半干,青萝给她用巾帕包起了,二人才是走出。暖阳已经偏了头,出了假山山石,院子里静悄悄的。

匆匆走上石阶,才到门口,便听见张良娣的声音传了出来:“殿下也知道,皇后为了你的亲事可是一直费着心思,这回听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我看这徐娘子年少娇俏长得也很周正,殿下若是真喜欢,留下也行,就是此时瞒不得,这时候也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我只是怕……”

李德没有动静,徐良玉才要上前,青萝拽了她一下。

她安抚地拍了拍青萝的手,说没事,缓步上前,门内的张良娣还在继续:“殿下?明个十五,我得入宫了,却不知皇后问起来,该怎么说?”

这回李德有动静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徐良玉一手扯落巾帕推门而入,喜滋滋地走了李德身边去,他坐在桌边,她一脸小女儿娇羞模样,走得还很急,挨着他就坐下来了,捧脸对着他眨眼笑:“殿下这个池子真好,酒也好,只是你怎么泡这么片刻就走了,也不多陪陪人家。”

她隐隐笑意,可见刚才他落荒而逃时,她该有多得意。

李德懒得应承,只警告地瞥了她一眼适可而止,张良娣早已低了脸去,站在一边脸色不虞。急匆匆从大明宫赶回来,进暗宫泡了一泡,只着内衫就出来了,难免让人怀疑他们是白日宣,淫,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恼。

余光当中瞥见徐良玉长发披肩,一脸笑意,更是暗中恼火。

全是小女儿娇羞模样,她欠身,对着李德轻声告退。他自然是不以为意,眼都不抬一下,光只看着手中的物件,不时摆弄一下,想起什么便又提笔记下什么。

桌子上面摆着几块条形的木块,徐良玉看不懂什么,也好奇地盯着:“这是什么?”

他一手对着她摆了摆,让她快走,完全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她扬眉,快步走了里面去。

青萝悄然跟了过来,赶紧给她梳头,徐良玉也在c黄边的矮桌上面,坐了下来,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绢帛做了个简单记录,想日后有空出门转转,先摸清长安城的套路。

想出去问问李德粮仓的事,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泡了这么半天,真是累了。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才是吃饱喝的,此时只生倦意。

青萝看她盯着软褥,指着外面示意去问,徐良玉可一把拽住了她人,径自往c黄上一倒,脱了披衫,就将被褥抖开钻进了被底,偌大的c黄,其实能住三四个人,不知道李德会不会让她住地下,先占个位置再说。

滚了最里侧,她对青萝笑:“这么多天,可算能睡一个安生觉,在他撵我下去之前,我得好好睡一觉。”

青萝点头,悄然退了出去。

软褥当中,淡淡香气也有安神的安眠香,才躺了一会儿,徐良玉很快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当中,似乎又回到了檀家一样,在她才刚醒过来浑浑噩噩的那个时候,她与檀笙也是这般,有名无实,梦境吗?她为什么觉得是也?真实吗?她的檀郎,不是在捅她一刀之后,死了吗?

似梦似真间,软软的被褥裹着她,她似乎做了一个特别甜的梦。

也许是果酒的缘故,她竟是在梦里笑。

笑得惊醒了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c黄边已经掌上了灯。

矮桌上的烛火呼哧呼哧跳着火花,一时间让她忘了自己在哪里,叮咛一声叫了声青萝。

外面也似乎有什么动静,青萝没有应声不知道去了哪里,徐良玉口渴得很,叫了两声,坐了起来,这酒后劲也大,此时头昏昏眼花花,一起来竟是头疼得抚住了额头,疼得咣咣想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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