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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官人/我家的表哥数不清(124)

姐妹俩结伴到李绮节门外探病,曹氏教她们说了几句祝李绮节早日病愈的吉祥话,二人像模像样地照着说了一遍。

李绮节想起集会上买的玩具还收在罗柜里,让宝珠拿出去给两人玩。

两人得了新玩具,立即争抢起来。明明李绮节都是按双份买的,她二人还非要比较一下彼此的大小、形状和颜色样式,比来比去,谁都不肯服谁,一言不合厮打起来。

曹氏哭笑不得,牵着姐妹俩离开。

李子恒坐船去镇上请来大夫为李绮节看诊,又自告奋勇去熬药,自责道:“都怪我昨天光顾着看戏法,没照看好三娘。“

进宝和招财知道内情,没敢吱声。

宝珠私下里抱怨:“都怪杨九少爷!要不是他使坏,故意把船划到对岸去,咱们放了河灯就能回集会,三娘你就不会生病了。“

李绮节才吃过药,拥着暖厚的被褥,发鬓松散,昏昏欲睡:“嗯,都怪他。“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是一场小小的伤风感冒,李绮节竟然在床上躺了好些天,直到后院柿子树的枝头挂满新芽,大夫才允许她出门走动。

清明前后禁烟火,忌吃熟食,家里一天三顿都是凉食。李绮节在病中,不能吃油腻辛辣之物,倒还罢了。李大伯、李乙和李子恒等人也被迫不沾荤腥,接连吃了好几天的稀粥酱菜。

等李绮节终于病愈,刘婆子使出浑身解数,做了一大桌鸡鸭鱼肉的大菜,一来给李绮节去晦气,二来正好给一家人开荤。

李大伯、李乙和李子恒几天不知肉味,馋得厉害,三双筷子围着一碗油亮光滑的跑油肉直打转。连周氏、李昭节和李九冬都专挑夹沙肉、板栗烧腊鸭、粽香排骨几道肉菜吃。

李绮节天天吃药,胃口不好,粟米饭吃不下,顿顿都是七宝素粥。桌上的菜琳琅满目,她只能过过眼瘾,闻闻味道,唯有一道素菜,开春刚冒尖的嫩笋、枸杞芽和豆苗叶子,洗净后用菜油快炒,只搁一些盐粒,什么调料都不加,爽脆鲜嫩,她一个人吃了小半盘。

吃过饭,李乙带着李子恒回城,李绮节刚病了一场,李乙怕她再受凉,让她留在宅中休养。

李乙父子走后,张氏和小沙弥也提出要走,周氏苦苦挽留,张氏是寡居的妇人,为了避嫌,坚持要走。最后还是李绮节提出一个办法,把李宅背面一处空置的院落收拾出来,让张氏母子搬过去住,张氏起先不肯,等李绮节让账房立下租赁契约后,她才点头。

那个小院子原本和李宅相通,请了匠人把小门砌上,就成了独门独户,张氏母子很快搬迁过去。

张氏年轻时美名在外,如今再度守寡,还是有人上门探问她愿不愿意再嫁。张氏每天关闭门户,除了偶尔和周氏在一处闲话做针线,再不理会任何人。饶是如此,仍然挡不住狂蜂浪蝶和一些地痞闲汉,渐渐的便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来。

周氏气急,拨了两个婆子过去照应,又请来几位里甲老人给张氏当靠山。里甲老人本来不愿多管闲事,收了李家送去的两担柴炭、五匹绸布,这才开了金口,当众训斥了好几个在背后嚼舌根的三姑六婆。

随着天气愈发暖和,家家户户忙着伺弄田地庄稼,李家又招了一批短工采茶、炒茶,针对张氏的流言也悄悄平息。

周氏叹息道:“张老太爷未免太绝情,别人都欺负到十八娘家门口了,他愣是装不知道。“

李绮节附和了一句,没把媒婆跑到张老太爷跟前给张氏做媒,被张老太爷啐了一脸唾沫星子的事说出口。

她这几日身上不耐烦,心口总觉闷闷不舒,人便懒懒的,和周氏说了一会儿闲话,信步走到院子里。

李昭节和李九冬在树下荡秋千,咯咯的欢笑声像屋檐前的水滴落在青石板上,又清又脆。

宝珠指着秋千架子:“这架秋千是张少爷扎的,别看张少爷文质彬彬,手却巧得很。“

李绮节眉头一皱:“家里没人使唤了?怎么好让客人扎秋千?“

张氏整日关门谢客,小沙弥一个半大少年郎,总不能跟着他母亲一样闷在家里不见人。

李大伯爱惜人才,三五不时把小沙弥叫到家里来说话。李家虽然没有读书人,但李大伯喜欢附庸风雅,书房里收藏了许多他根本看不懂的诗集册子,连每届科举应试的主考官所写的范文他都收集了厚厚几大叠——每届桂榜公布前,主考官会根据当年的试题撰写范文,由朝廷刊印发行。李大伯看到学子们争相购买,也掏钱抢购,其实他一本都没看过。

小沙弥常常在李大伯的书房看书,有时候夜深了,李大伯就让招财在书房为他准备铺盖,留他在书房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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