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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公主(247)+番外

裴英娘低头欣赏玉饰,指尖时不时戳一下云朵上的细纹。看样式和颜色,和她要戴的道冠很相称,连大小、纹样都很契合,难为李旦会注意这样的小事。

他总是这样,不声不响为她打算筹谋。

李旦望着裴英娘发根底下一截洁白柔嫩的脖颈,目光幽深。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程长史和其他使女早就默默退开了。空气中暗香浮动,几只粉白蝴蝶围着彩绘栏杆翩跹,微风过处,落英缤纷。

“我走了。”李旦轻轻握一下裴英娘的手,再松开,“一个人住这里,害怕吗?”

李治、李令月远在蓬莱宫,他要回隆庆坊。她才十几岁,乖顺懵懂,其他事情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在某些事情上,她总是很迟钝——执失云渐的心思她一直没看懂,直到阿父揭破,才恍然大悟。

天子近卫,国公府的继承人,斩杀数百敌首的年轻将军,一而再再而三耐心为她奔波,那点心思,外人早就看出来了,只有她以为执失云渐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这样的小十七,刚刚长大了一点,就要离开亲人,一个人管理偌大的永安观,观里仆从虽多,但下人终究是下人,所有事都得由她自己应对。

令月出阁,尚有薛绍护着,英娘呢?

她这么小,这么乖,与世无争,随和散漫,被人哄骗了怎么办?

刚才李旦拉着她的手,靠得那样近,近到能看见她眼瞳里清晰的倒影。她身上有若有若无的幽香,他是个成年男子,又对她心怀绮思,感受到她的娇软纤柔,几乎控制不住。

虽然他尽量勉强克制,但身体的反应不由人,气息肯定早就乱了。

可她一点防备都没有,仰着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她没有抹胭脂铅粉,肤色天然,双颊生晕,唇色鲜红,墨黑发丝间有淡淡的茉莉花香,胸脯微微鼓起,青襦红裙勾勒出日渐丰满玲珑的身姿,剪水秋瞳,明眸善睐,眼波流转之处,勾得人心荡神摇,不能自持。

她已然是个能唤起别人心底欲望的俏丽女子,却对此一无所知。

只要李旦想,他随时可以吻下去。

一手揽住她细瘦的腰肢,一手抓住她纤巧的皓腕,轻轻松松就能把她抱个满怀,桎梏住她的动作,任意轻薄,为所欲为。

她力气小,绝对反抗不了。

李旦眉心微拧,心底愈发焦躁,如果不是为了给裴英娘一个更名正言顺的身份,减少别人的非议,他现在就想把她接到隆庆坊去。

有他在,谁都不能欺负她。

夜里她害怕了,他可以把她搂在怀里细声安慰。白天他们一起用膳,吃完饭,他抱着她一起看书或是练字,他不会管着她,她想偷懒的时候,只要朝他撒撒娇,他可以放弃所有原则。她平时喜欢的东西,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他全都准备好了……

李旦捏紧双拳,不能再想了,再想,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吓坏她。

“我不怕。”裴英娘嫣然一笑,眉眼微弯,“观里这么多人守着我呢!阿兄不必担心我,阿父的人,你还不放心吗?”

李旦揉揉她的发顶,轻声说,“我留下几个扈从给你差遣,不管发生什么事,立刻让他们去隆庆坊报信,我随时能过来。记住了吗?”

裴英娘点点头,想了想,口里重复一遍:“我记住了。”

李旦抬脚踏出回廊,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皱眉问:“那些南人呢?”

听说裴英娘接待了一批南来的学子,还把他们留在醴泉坊住,那些人不会还在永安观吧?

裴英娘哭笑不得:“自然是搬出去了。”

她是出家修道的女冠,卢雪照他们如果不搬走,天晓得明天会传出什么香艳流言来。

李旦低低嗯一声。

裴英娘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把他送到道观门外,像模像样行了个道家人的礼节,“阿兄慢走。”

李旦跨鞍上马,回头看她一眼,扬起长鞭,“回去吧。”

裴英娘目送他离开,直到他和护卫们的身影转过街角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后院。

蔡四郎在垂花门前等她,“贵主,抓住了五个死士,十二个打听消息的探子。”

裴英娘挑眉,她在南方一带安排了许多人手,商队走遍大江南北,专门用金银换取各地的物资,然后采买瓷器、丝绸和茶叶,同胡人交易,动作越来越大,瞒不了人,朝堂上下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她的动静,永安观周围有探子是正常的事。

但是她出宫头一天,竟然有死士上门刺杀她?

谁心思如此歹毒,又或者说谁恨她恨到骨子里,非要置她于死地?

她想了几个嫌疑最大的人,又一一否决,蹙眉问:“能查到背后指使的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