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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公主(359)+番外

她慌忙放柔神色,这回好了吧?

刚才是妩媚勾人的话,那现在就是柔媚娇艳了。

无论哪种眼神,都是火上浇油。

他低声闷笑,轻啄几口被自己亲得微微红肿的朱唇,久久舍不得放开怀中的温香暖玉,贪婪之下,把她涨得通红的脸吻了个遍,“不逗你了,我送你回去。”

裴英娘继续瞪他。

现在怎么出去,衣衫都乱了,她的脸像是烧着了一样赤红一片!使女们都在外面,一眼就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李旦眼底暗沉,匆匆帮她掩好挣扎间扯开的衣襟,扶她坐起来。

裴英娘低头抚平袍衫袖角的皱褶,确定衣衫还穿戴得好好的。

抬起头,却见李旦捡起她掉落的玉钗,唇边一抹她从未见过的深沉笑容,垂眸盯着她看。

她顾不上羞恼,伸手去够。

李旦笑了一下,手臂抬得更高。

她够了几下,发现自己快扑到他怀里了。

而他笑盈盈举着玉钗,等着她落入怀抱。

刚挣脱出来,不能再自投罗网。裴英娘抬手抚一抚发鬓,一枝钗子而已,白送给他吧。

下一刻她如遭雷击。

李旦把玉钗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炙热的视线却一直紧紧钉在她润泽的唇上。

她面红耳赤,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烧着了。

歪缠了一会儿,李旦起身出去,很快折返回来,手里拿着精巧的小妆奁等物。

他没叫使女帮忙,挽起袖子,自己动手帮裴英娘擦净脸,捧起她的下巴,为她扑好香粉,抿好散乱的发髻。

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最贵重最疼惜的珍宝。

裴英娘坐着不动,由他服侍,虽然他动作生疏笨拙,但是总比让使女进来为她梳洗要好一点。至少不会尴尬。

她手执螺钿花鸟纹铜镜,揽镜自照一番,眼睛四下里乱瞟,轻哼道:“哪来的妆奁?我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李旦说:“给你预备的。”

他没有笑,但每一个字都透出满足的笑意。

裴英娘低头细看铜镜,镜面是打磨光滑的水晶,能清晰照出人影,背面镶嵌鸦忽、珍珠、玛瑙、珊瑚,多半是西域那边贩运过来的。

红绿鸦忽不必说,光是一面水晶,便价值连城。

看在铜镜的面子上,原谅他的孟浪吧。

她笑着收起铜镜,指一指妆奁,玉背梳、象牙梳、犀角梳、牡丹梳篦凌乱堆放在鎏金蕃莲妆盒里,“收拾好了,我要带走。”

今天带走,明年不是还要带回来吗?

李旦笑笑不说话,随意整理好妆奁,扬声叫使女送茶。

“我没哄你。”使女进房的时候,他已经挪到书案旁,翻出一本书卷,笑着道,“经书在这儿。”

裴英娘暗暗剜他一眼,接过书卷。

字迹遒丽端劲,力透纸背,确实像褚遂良的亲笔。

“我带回去细细看。”她吃过茶,合起书卷,这回真要走了。

李旦命下人套车,送她回醴泉坊。

坐在卷棚车里,听着车窗外的嘈杂人声,回想刚才李旦把她压在书案上亲吻时颤动的浓睫……裴英娘忽然意识到,他没把玉钗还给她!

当着半夏的面,她不好意思找他讨要钗子,只能抱着经书自我安慰,一枝钗子换一本褚遂良真迹,她不亏。

冬至前后,朝廷照例放假三日。

文武百官不能得闲,因为冬至后有万国来朝的大朝会,还要举行南郊圜丘祭天仪式,各种冗杂事务堆在一块,朝中上上下下尽皆苦不堪言。

礼部尤其忙碌。

被裴英娘想方设法塞去礼部的武攸暨忙得晕头转向,迎娶郑六娘那天,魂不守舍,抓耳挠腮,差点因为想不出催妆诗而被公主府的仆妇按住毒打一顿。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郑六娘的出阁大礼和王洵迎娶崔家妇的日子定在同一天。

婚礼在黄昏时开始,裴英娘作为武家人,要待在武家帮忙迎接新妇,可王浮和王洵也给她送了帖子,张氏邀她一同前去,她不想让张氏失望。

最后她只好两边都给面子,先在王家吃了顿酒,等新妇崔氏进门,立刻快马加鞭,匆匆赶回武家,正好看到郑六娘走下婚车。

她和武家女眷一起,踩着郑六娘的脚印进内院。

青庐观礼毕,李旦送裴英娘回醴泉坊。

夜空沉寂,没有月亮照明,连星子也藏在云层背后,伸手不见五指。

有蔡净尘和扈从保护,她觉得不必麻烦李旦,看到他紧锁的眉头,没敢吭声。

她早忘了那晚的事,李旦不可能忘。

两人在浓稠的夜色中并辔而行。

左右的扈从手执火把,朦胧的光晕照亮一小块地方。

沿路经过的里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坊门外的长街则黑魆魆的,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