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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公主(409)+番外

裴英娘思量过后,给南州刺史写了封信, 请他施以援手。

棉花种植园就在南州,南州都督、刺史、县令都是当地少数部族人,每年会派人送些孔雀、象牙、香料、毛皮之类的土产给她。

礼轻情意重, 南州都督豪爽大方,重情重义,看到信后,应该会帮忙。

蔡净尘只比裴英娘大几岁,是马氏唯一的儿子,幼时孤苦,和她一样,饱受生父的苛待……

她被武皇后带进宫,此后有慈爱的父亲,有大方的姐姐,有体贴的兄长。

蔡净尘什么都没有。

每次看到蔡净尘,她就会想起裴府里孤独无助的自己,所以她想帮他一把。

她写完最后一个字,吹干墨迹,将信笺交给等候在廊下的阿禄,“拿我的帖子去驿站,让他们代为传送这封信。”

驿站的人快马加鞭,送信的速度比商旅要快很多。

阿禄接过信笺,没有立刻走,小心翼翼道:“书坊那边……人都接回来了,暂时安置在醴泉坊,书吏们人心惶惶,寝食难安,娘子看该怎么安抚他们?”

别的事阿禄不敢这么直接问,但是关乎到书坊的事,他做不了主,只能硬着头皮找裴英娘讨主意。

李贤接管刊印书目之事后,大刀阔斧,短短半月之内,把书坊扩建了一倍有余,安插了数十人进去。

人多容易生乱,裴英娘把自己的人召回醴泉坊,只留下十几名雕版手艺精妙的工匠——印书是惠及万民的事,不能因为和李贤闹别扭,就赌气使坏。

李贤文武双全,是个有抱负有才能的人。

但是他太激进了,像夏日的骄阳,才华有多炙热,脾气就有多暴烈。

“让他们先歇一个月,工钱照发,四季衣裳、节气礼物照给。”裴英娘翻找一阵,找出一本舆图,手指顺着河流往下划,“过几天我要派人去东都重建书坊,愿意去的,记上名字留用。不愿意离开京兆府的,去留随他们自己决定。”

阿禄记下,问清其他几件事,默默退下。

裴英娘低头在舆图上标注记号,几片玫红花瓣被风吹进长廊,落在书案上。

她伸手拂去,余光看见有道高大的人影站在紫薇花树下。

他背对她站着,肩头落满紫薇花,不知道站了多久。

“阿兄。”她放下兼毫笔,起身时才发觉腿脚发麻,一手撑着书案,才缓缓站起身。

李旦回过头,笑容和煦,几步跨上台阶,走进长廊,搀住摇摇欲坠的她,“脚麻了?”

裴英娘点点头,她坐姿懒散,很容易腿麻。

李旦刮刮她的鼻尖,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扶着她一步一步走,像教小孩子走路一样,耐心温和,“走一会儿就好了。”

裴英娘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每走一步都觉得腿像针扎似的。

“我认得崔八娘。”他忽然说。

裴英娘愣了一下,不走了。

“她的大母是大长公主……以前大长公主还在世的时候,开过玩笑,说她排行第八,我也是第八,倒是一对好姻缘……”李旦轻声说,“只有那一次,后来没人提起了。遴选王妃的时候,她是人选之一,崔七画的美人像中,画得最漂亮的人是她。”

这是崔奇南的一点小私心,李治当时也有点属意崔八娘,看过画像之后,笑了笑,没有责怪他。

“我拒绝了亲事。”李旦的手指抬起裴英娘的下巴,眸光暗沉,“我没有认真和你谈过,因为怕你害怕……英娘,我只喜欢你,从很早的时候开始。”

很早,到底是多早啊……

裴英娘突然踮起脚,啄吻李旦的唇。

他的唇是冷的,但很快变得滚烫起来,微凉的手捧起她的脸,逼得她后退,直到把她抵在簪花鎏金木栏柱上,高大的身体重新笼罩下来。

粗重的喘息和娇软的呻/吟声交替响起,回廊里侍立的婢女早就躲开了。

他们不是在好好说话的吗?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裴英娘晕晕乎乎地想,然后被晕晕乎乎的抱起来,晕晕乎乎的回到寝室床榻上。

簪环扑扑簌簌掉落,石榴裙被撩起,系带被解开,丝绦滑落下地,她能听见绸带摩擦的窸窸窣窣声……

“阿兄……”她抓住探进襦衫里的手,咬着唇低斥,“天还没黑呢!”

李旦微微一笑,胡乱扯下拢起的锦帐,床褥内顿时变得幽暗暧昧。

“现在天黑了。”

他扯散圆领袍衣襟,笑着俯身,咬住她穿的银红宝相花纹半臂已经松开一半的系带,唇舌微微用力,一点一点,完全解开系带。

然后是中衣和亵衣。

这样的温柔强势,她根本无力反抗,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娇喘。

许久过后,她鬓发潮湿,满面红霞,抱着他的胳膊剧烈颤栗,久久才从灭顶的快感中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