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心中大石总算落地:“不用,调理身子的药还是以后再说。”
这也就解释了这两天身上难受的原因。
宝林也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她这几日是叫外面的严寒给冻的了,那姓沈的可算是冤家了。赶紧送着御医出去,拿着药方去抓药。
她仍旧要走,却又被文十三拦下。
扶摇心急,非要走:“十三叔!我真的有事!青雀在顾家闹着要回新宅,这要有了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才是!”
文十三依旧伸臂:“他自去他的,若无把握他还敢动上半分!顾家要送,就让他送,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搀和什么,放着省心不省心!”
扶摇可是呆了一呆,他随即转身要走:“要知道你娘从前面首无数,她可从来不管后院的事情,这一点你可比不过你娘,都叫玉玲珑给教得傻了。”
对呀。
她脑袋里面昏昏沉沉的,全是混乱。
为什么要去趟浑水,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面已经滚烫了。
顿觉昏天暗地,差点摔倒。
宝林回来的时候,已经叫人去熬了汤药,扶摇就躺在自己的c黄上怔怔出神。
或许是她天生多愁善感,竟又担心起来。
早上顾凤栖的笑脸还历历在目,他眉角的笑意犹如春风忽来,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并非有孕这个事情。
本来也就是有意避孕,一想也不该有的……
喝了汤药出了点汗,顾家就来人接了,前院见了长公主,也不愿多过问。
宝林给裹了兔绒斗篷,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扶摇就这样上了马车,顾燕北亲身来接,其实也是听了老二说了她身怀有孕,吓了一跳。
惊吓过后也是欣喜。
这么快就有孩子的话,其实他是高兴的。
家丁兴旺也算有福,一刻不容缓,这就赶了过来,再三和长公主报了喜,又好生许了愿。
当然,长公主也知这孕事有假,却也寻思着让女儿自己说清楚,就没戳穿。
这可为难了扶摇。
男人脸上能见着不同往日的温柔,她想开口就说没有孩子,可又怕他问怎么就那么笃定。
连大夫都不相信,偏还回了公主府来看,难道还能说自己一直刻意喝避子汤么……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
假意难受,当然,其实也是身体不适,半阖着眼就靠在了车璧上面。
顾燕北连忙挨了过来:“怎么?哪里不舒服么?”
宝林就在边上看着他,又看看她。
扶摇斜眼,让他开口说。
他不知怎么说才顺其自然,半晌没有说话。
二人这般‘眉来眼去’的,顾自然察觉,他为人心思缜密,心知有异,却也不动声色。
扶摇刚发了汗,身上黏糊糊的只呼难受,宝林又将她裹紧了些,偶尔开口,顾燕北也是轻声细语,难得的温馨。
她又看宝林。
宝林的右眼皮就突突地跳了起来,他一把捂住了右眼,使劲揉了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左眼跳财右眼跳财!左眼跳财右眼跳财!”
左眼跳财右眼跳财……
扶摇靠着顾燕北,清了清嗓子:“孩子的事……”
话未说完,顾也开了口:“我已请了老大夫坐诊,孩子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乌龙了可就不好了。”
她一下将其余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面。
他似又漫不经心地瞥着她:“孩子怎么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扶摇适时闭嘴:“没事,一会叫大夫看看。”
她明显是敷衍,还好他并未追问,也只像是随口提了句:“凤栖送了青雀公子回了新宅。”
他没提及新宅的那些粗汉子来顾家大闹,也没说青雀坚持回去,只是简单提了一句,她哼哼了一声嗯,也就闭上了眼睛,明显是不大感兴趣的模样。
男人这就勾起了唇角,更是伸出一臂来拥住她。
说也快,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顾家的大门口,一行人下车入府,只觉得府内有什么都不一样了。
宝林悄悄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袖子,其实并不用他说,扶摇也感觉到了,奴仆无不喜气洋洋,有的相熟的,甚至还对着她躬身道喜。
想必,有孕这个事情已经早早的宣扬了出去。
一拂袖,身后的宝林立即撤手,听见她们回来了,顾若善也迎了出来,众人几乎是众星拱月一般,弄得扶摇心里十分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