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腿一抬,甩开脚边的人,连锋利料峭的眼尾都变得薄凉无情,冷漠打断他:“杨斯,行星长大了,但你还是老样子。”
“蠢、善妒、仗势欺人,手段下作。”霍经时双手插在裤兜里,高高在上的姿态,淡声评价。
杨斯不可置信地“哗”一声抬起头,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样的话出自霍经时之口无疑是对他最为致命的打击。
他从小就知道霍家的那个哥哥没那么好接近,但是,他身上就是带着一种冷漠到近乎残忍的迷人和神秘,优秀、强大又疏离,让人移不开眼。
霍经时冷冽的眼神很压人,在对方羞愧难当的目光中,继续不留情面道:“今天的事是他不想计较,但我不行。”
“什、什么意思?”
霍经时不再同他废话,直接提要求:“道歉,当面,他满意为止。”
“凭什么?”杨斯喉咙挤出来险些破音的声调,他涨红了脸,咬着嘴唇,“明明就是他以前有错在先。”
霍经时这个人心狠手辣惯了,刻薄事也做得多,没什么原则,他爱的就是对的,不爱又哪管你对错。
男人眉眼森寒,声音薄凉不容让步:“我记得小时候他对不住你的地方他已经道过谦了。”
虽然是被霍经时押着千百般不愿去道的歉。
“再者,他没道的那些歉,我也帮他道了。”
“我、你,凭什么你要帮他,”杨斯崩溃,“经时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偏心!我不道歉我不道歉我不会道歉的。”
霍经时看了他一眼,表情没有变化:“随你。”
杨斯看着他越来越冷厉的目光,听到他说:“机会我给过了,怎么做是你的选择。”
男人镇定冷静:“你可以不去,但我也有我的方法。”
杨斯眼中终于真正地泛出了丝微恐惧:“你、你想怎么样?”
霍经时不讲情面的时候宛如阎王罗刹:“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杨斯额头冒汗,又听见他冷不丁道:“杨老爷子下周寿宴的邀请函我已经收到了。”
“别!!!”杨斯蓦然提高声音,央求:“我……我知道了。”杨斯咬了咬牙。
他们家内斗得厉害,他老子现在还没完全掌权,最怕老爷子,他要是在这种节骨眼上添乱,怕是腿都能被打断。
他闭了闭眼,不甘地说:“我会去跟夏行星道歉。”
“好,我等着。”
又说:“包括,你今晚带来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能少。”
杨斯眼眶眦红,这不是公开打他的脸么,他刚跟人吹完自己和霍经时的关系。
他咬牙切齿挤出一个:“好。”
霍经时表情冷漠,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走了,又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杨斯愣了一瞬,目露委屈,艰难爬起来,一瘸一拐,霍经时在背后喊:“等等。”
杨斯瑟缩了一下,生怕他尤不满意,又含着一丝莫名的希望和期待:“怎、怎么了?”
霍经时双手抱在胸前,平静地说:“把何炎叫过来。”
就是刚刚那个想往夏行星身上下手的男生。
杨斯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的神色,别无他法,依言照做。
对方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被霍经时掐住脖子的时候两颗眼珠因为过于惊惧仿佛就要脱离眼眶掉到地上,满脸涨红,在窒息的濒临点上挣扎。
霍经时脸上异常冷静,反而显得诡异。
“哪只手碰的他?”
何炎眼白翻露,口流白沫,霍经时看到他右手有被夏行星弄出来的伤口,说:“看来是这只。”
“咔哒!”
男人反手一剪,把本就伤得不轻的胳膊直接整条折断。
何炎痛苦地闭上双眼又被痛意刺激得睁开。
霍经时瞳孔黑得像地狱,面目冷刹:“再敢打他的主意,可就不是一只手的代价了。”
“滚。”
作者有话说:
后天见!
第49章 无名火
夏行星明显感觉到霍经时变得更沉默,虽然他话本就不多,但最近那种望向他的眼神里,总是含着他看不懂的汹涌情绪。
似自责又似怜惜,大过深邃灼热,夏行星每每无意间掉进去心跳都要漏一拍,却又不欲深想。
可那种充满温柔与怜惜的爱护表现得直接又明显,完全不加掩饰,渗进日常生活里的角缝,像一张天罗地网般将他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
即便夏行星想刻意忽略与拼命否认,都毫无说服力。
他跟霍经时提过,很多事情他自己可以。
霍经时充耳不闻,我行我素。
在房里写作业,霍经时敲门进来,手上拿着医药箱,近来每晚皆是如此。
当时夏行星只说是不小心擦伤的,霍经时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