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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113)

陶淮南睫毛轻颤,叫了声“迟骋”。

不是“小哥”,不是“苦哥”。

迟骋掐着他腰的手很烫,两个人都很热,这样相贴的姿势让他们在彼此面前都没有秘密,所有心事都明显。

陶淮南胳膊拄在两边,这样亲吻的时候他要低点头,细细的脖子拉起一条脆弱又漂亮的线条,薄薄的肌理下肩胛骨支起来,像一对小翅膀。

迟骋没他那么主动,他没有陶淮南那么天真。天真的小孩做所有事都随本能,迟骋像是从出生就没被赋予过这种天真。

人生来就带着命,迟骋命里就没有这个。

所以迟骋在陶淮南吻得投入动情时推开了他。

陶淮南执拗地拧起眉,再次低头。

迟骋眉心一道痕,警告地叫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歪着一点头,也压低了声音顶嘴回他:“陶淮南在啊。”

不等迟骋说话,陶淮南表情很执着,像是不明白,也像是这真的是件太简单的事了,他摸着迟骋的脸和嘴唇疑惑地问他:“陶淮南不是你的吗?”

迟骋喉结轻轻滑动,死盯着陶淮南的脸。

一双本该灵动的眼睛却总是定在一个位置,让他的表情时常显得茫然。

陶淮南用手指轻轻划着迟骋的嘴唇,然后低下头,吻在了自己手指上。

迟骋闭上了眼睛,也拉了绳子关了灯。

他们在远离开家的地方,在一个陌生的小村庄,再一次做了本能喜欢的事。

很多很多舒服的感受从他们的手里像魔法一样飞出来。

魔法世界很奇妙,每一次亲吻打开一个魔法宝盒,宝盒里装着迷恋、成长、情感,和欲望。

故意怀旧设置的老灯泡,关了灯还能看见灯丝的余亮。陶淮南的眼睛里连这点余亮都没有,他的黑太纯粹了,是无边无际的。

无边无际的黑像一条永恒流动的暗河。

哥哥是他的岛,迟骋是他的小船。

第56章

陶淮南是在迟骋怀里醒的, 两条单人被中间摞着重叠一半,再各盖另一半。

没穿睡衣的陶淮南半夜觉得冷了,一个劲儿往迟骋身上贴。单人被太窄了不够盖, 一翻身就漏风。北方农村的夜里还是太冷了, 头露在外面冻得鼻尖都冰凉。迟骋怕他冻着, 还是把另一条被扯了过来。

被子里和外面有一个明显的温差,这样的清晨让人格外不想起。

陶淮南缩在被窝里,搭在迟骋身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了他睡衣里,摸着迟骋的侧腰。

陶淮南一个瞎子, 他很多事儿都不知道。昨晚用过的纸团能扔进厕所冲走,可是迟骋耳朵后面和颈侧被嘬出来的小红戳消不掉。好在现在是冬天, 衣服穿得多, 领子遮一遮都能遮得住。

洗漱之后两个人都清清爽爽,能听见院子里厨房小屋那边的做饭声,偶尔还能听见院子里黄叔黄婶日常琐碎的对话。鼻息间都是冷冽清新的空气, 跟城里供暖之后总是带着点烟味儿的空气很不一样。

两个人挤在一起洗漱,洗完头迟骋开着最大风迅速把陶淮南头发吹干。

都收拾完了,迟骋在卷吹风机的线,陶淮南搂着迟骋的腰去找他的嘴。迟骋抬手往柜子里放吹风,同时微低了点头, 配合着陶淮南的亲吻。

他们交换了一个清晨间还带着牙膏味儿的吻。

陶淮南在接吻时喉咙会忍不住冒声儿,偶尔短促地出个软软乎乎的咕哝声, 跟动物觉得舒服时一样。昨晚迟骋甚至要用一只手去捂住他的嘴,让他“嘘”。

这样站着亲他的时候, 迟骋会用一只手随意地搭着他腰或者屁股, 陶淮南亲得舒服了动情了会有点急地轻哼,迟骋搭着他的那只手就会在他身上安抚地拍拍。

本来刚起来这会儿还有点冷, 挤在洗手间里亲了几分钟,终于亲得热乎乎了。

陶淮南故意往迟骋身上挺了挺,耍了个小流氓。迟骋按着他肩膀划了个弧,让陶淮南转了过去,然后推着他走了出去。

黄叔黄婶早给他俩备好了早饭,让他们过去吃。

黄哥最初电话里就打过招呼,不用多管他俩,白天就让他俩自己玩,想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用陪着,陪多了小孩儿反而不自在。

所以黄叔黄婶也没说要带他们出去玩,就告诉他们哪边有什么,让他俩自己去。

陶淮南帽子扣得严严实实,穿着厚毛的雪地靴,被迟骋牵了出去。迟骋故意带他走路边有雪的地方,陶淮南踩雪咯吱咯吱太快乐了。

走到院子里有狗的墙边,墙里就会传来一阵狗叫。游人不少,车也不少,迟骋没带他去走大路,走的都是村里的小道。

陶淮南说:“你找个好看的地方,咱俩拍照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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