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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120)

陶淮南吓了一跳,赶紧放开了。

是高三的女生,几个女生哈哈笑着,有意逗他。

“人等小女朋友呢,你瞎闹什么啊!”同伴问那个女生。

女生们没认出来陶淮南就是学校里那个小瞎子,伸手的女生拍了拍陶淮南的肩膀说:“开个玩笑弟弟,别介意。”

陶淮南抿着唇摇了摇头。

迟骋下来的时候陶淮南低着头没说话,迟骋牵他手,陶淮南往后缩了下,有点情绪低落的样子。

迟骋问他:“怎么了?”

陶淮南也问:“你干什么去了小哥?”

迟骋说:“我回去给你取个外套。”

“那你不告诉我,”陶淮南低头自己往前慢慢走,“你就让我自己下楼。”

迟骋觉得他莫名其妙:“半分钟的事儿。”

陶淮南也没再说别的,只是一直不跟他牵手,心里莫名地起了点小脾气。也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牵到的那只又软又凉女孩子的手,还是因为本该在他身后的迟骋没在。

身前身后都是人,楼梯上一拨接一拨的人从他身边经过,都不是迟骋,这让陶淮南很慌。

那天陶淮南难得跟迟骋有点不高兴,不给他牵手,也不理人。

迟骋本来已经挺久没发过脾气了,用季楠的话说,“你们小哥俩天天可腻歪坏了”。但是陶淮南不停抽走手甩开他,还是让迟骋起了火。

迟骋抓着他胳膊肘问:“你跟我较什么劲?”

陶淮南说:“是你先不牵我的,你不告诉我就走了。”

“我走哪儿了?”迟骋声音听起来就是已经生气了,“矫情什么你。”

“什么都是我矫情。”陶淮南低头说。

“你还走不走?”迟骋拧着眉问他。

两个人已经到了大门口,司机大叔看见了他俩,看出他俩闹了别扭,已经走了过来。

陶淮南不吭声,执拗地绷着下巴。

迟骋压不住火,一转身走了。那天陶淮南是被司机大叔带回来的。

因为迟骋生气转身那一走,陶淮南在楼梯上摔出小腿一片破皮蹭伤。

小事闹个别扭,自然是很快就好了。他俩之间能生出什么长气,心软的那个生不住气,脾气大的那个又架不住哄。

陶淮南晚上软软地红着眼睛喊疼,坐在床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委屈得好像马上就要掉眼泪了,说:“你可真舍得把我扔下,就把我扔那儿了,不管我了。”

迟骋脾气还没消干净,不想跟他说话。

“你一生气就什么都忘了,”陶淮南摸摸小腿上哥哥给缠的纱布,心里又酸又疼,“我乖的那些时候全忘了,只想把我扔下。”

迟骋打开他的手:“别摸。”

“那我不是疼吗?”陶淮南侧脸贴着膝盖,朝着迟骋那边空洞地睁着眼睛,“生气了什么都不管了,也不知道我疼了。”

“你该。”迟骋冷着脸说。

说得比谁都委屈,其实就是撒娇,变着法地哄呢。他一这样迟骋无论如何生不起来气了,心软了。

不然就凭陶淮南自己摔这一身伤,迟骋弄死他的心都有,一个月都不能搭理他。

他这一身伤都是自己故意摔的,这瞒不住迟骋。

陶淮南还是会哄,坐在那儿一句一句的,没那么可怜的了。迟骋到底还是心疼了,坐起来摸摸脑袋,说:“行了别委屈了。”

他不理人还只是眼睛红,这一搭话陶淮南眼泪顺着眼角就下去了,握住迟骋的手,在自己脸上贴了贴,眨了眨红红的眼睛,说:“是我错啦……你没下来的时候我以为身后是你,牵了一个女孩子,你又不在,我有点烦躁,对不起。”

“我不应该只跟你发脾气,我自己也没有听出来脚步声不对,”陶淮南继续说着,“是我任性了,对不起。”

谁能受得了他这个,迟骋下床去关了门,回来跟陶淮南说:“睡吧。”

陶淮南于是躺下了,迟骋说:“腿别压。”

陶淮南说“好”。

他躺好了,迟骋俯下来,亲了亲他的嘴,和他接吻。

陶淮南抬着胳膊搂着迟骋的脖子,接吻时喉咙里还是逸出软软的咕哝声。迟骋重重地咬了咬他嘴唇,恶狠狠地说:“陶淮南,再敢故意摔出伤,你跟我来这一套就没有用了。”

“不敢啦……”陶淮南吸吸鼻子,咬着迟骋下嘴唇讨好地轻轻磨着牙,“我自己也可心虚了。”

迟骋那天亲他亲得很凶,掐着陶淮南的腰,都掐出了指痕。

一次小小的别扭让陶淮南腿上留了一片伤,破孩子娇气得很,很长时间这片伤都没好,留下一片浅色的印子,每次露出来迟骋都要瞪他。

陶淮南身上留印子,迟骋心里也留印子。

陶淮南脾气好性格软,那都是表象。其实芯儿里都是犟的,对自己又狠又执拗。平时怕疼怕痒的,迟骋走了他顺着楼梯往下滑能眼睛都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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