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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130)

班里没有人说话,都盯着他看,陶淮南握着迟骋的手说:“我自己坐就可以。”

“我跟你坐吧,”突然有人在后面主动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有一点点熟悉,问陶淮南,“行么?”

陶淮南有点惊讶,这不是他原来班级的同学。

戴着眼镜的小男生从后面两排站起来,说:“跟我坐吧。”

之后老师为了方便安排陶淮南坐门口第一排的时候小同桌也跟着坐,后来太冷了俩人又开始轮座位。一对都不太爱说话的小同桌坐得还挺长久,一直也没换过。

去年冬天刚开始俩人都坐门口的时候,天天一人披个大棉袄,俩人中间放一袋抽纸,你一张我一张地擤鼻涕。桌子中间每天挂一个垃圾袋,里头装的都是他俩的鼻涕纸。早上来陶淮南主动挂上垃圾袋,晚上同桌再摘下来扔了。

那时候季楠有时候过来给陶淮南送点吃的喝的,一探头一伸手就能放他桌子上,季楠看着俩难民一样的小男生,一个劲儿忍不住乐。

“看这俩孩子惨的,”季楠没心没肺,笑得可欠了,“也是你班一道风景了呗?”

同桌潘小卓每次看见季楠还是有点不自在,嘴巴动来动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就是当时在食堂扣了季楠石凯一身菜汤的那个男生,一沓钱最后也没送出去,每次在学校看见季楠石凯都低头绕着走,现在他和陶淮南竟然成了同桌。

成了同桌之后经常能看到这俩少爷,看多了之后虽说每次看见也还是有点别扭,可比起最开始还是自然多了。

每天放学陶淮南被潘小卓领着下楼,迟骋在楼梯口等他。最开始是迟骋把他接送到座位,后来陶淮南就不让那样了。陶淮南在四楼,迟骋在一楼,来回折腾实在没必要。

潘小卓提溜着陶淮南胳膊肘把他拎到迟骋面前,低着头就要走。

陶淮南一把捞住他:“你咋走啊?下雨呢。”

“我坐公交,”潘小卓看着被陶淮南抓着的袖子,说了声“拜拜”。

“这么大雨呢,你拿伞了吗?”陶淮南问他。

“我早上出门时候没下雨。”潘小卓被陶淮南抓着走不了,“你……干啥啊?”

陶淮南一手被迟骋牵着,一手又拉着小同桌:“你跟我走,我俩送你回去。”

“可不用,你快回家吧,我自己回。”潘小卓晃晃胳膊,陶淮南又不松手,把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话的男生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到底还是被陶淮南给带走了,让司机大叔给潘小卓送回了家。

也幸好送了他,这天雨下得太大了,放学没多一会儿开始打雷,一道道雷响下来,坐在车里比在室内声音听着响多了,陶淮南被雷震得一哆嗦一哆嗦的。

他紧靠着迟骋,迟骋手搭在他腰上,隔着衣服轻轻摩挲安抚他。

潘小卓家和他们反方向,加上雨天路上堵得厉害,送完同桌再回家,俩人到家时天都黑透了。

从小区门口到单元门这段距离,就把他俩浇了个透。

陶淮南被迟骋拉着跑,头发和衣服全湿了,脸上也沾着水。坐在车里听雨噼里啪啦砸在车顶的声音很烦躁,可到了真没遮没挡站在雨里的时候竟然也不觉得烦了。雨放肆地砸在身上,差不多也就跟冲凉水澡差不多。

到家了迟骋伸手往陶淮南脸上抹了一把,把他脸上的水抹掉,陶淮南还笑呢。

迟骋问他:“冷不冷?”

陶淮南摇头说不冷,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

一起冲了个澡,陶淮南头上顶着毛巾出来,两只手各扯一边来回拽着擦头发。迟骋还没冲完,本来冲完了,但陶淮南烦人,临出去之前又蹭他一身泡沫。

迟骋关了水,陶淮南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扬声说:“你去学习吧,我收拾。”

从他俩上了高三开始,陶淮南就变成了一个体贴的小管家,现在家里活都是他干,除了做饭以外的事他什么都不让迟骋碰了。

刚开始迟骋以为他闹着玩的,随他去了,没想到小瞎子是认真的,这开学两个月了,到现在还兢兢业业地主动找活干。

迟骋要把他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陶淮南赶紧过去,拍拍他胳膊说:“你放下。”

迟骋没理他,陶淮南从后面搂着他,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搭,动作像个小流氓:“让你放下就放下。”

镜子里的男孩脸凑近迟骋的脖子,用鼻尖拱着嗅嗅,再用牙齿轻轻咬咬,声音含含糊糊的:“……你好香。”

迟骋手抬起来往他脸上点了一脸水珠,平静地问他:“你色不色?”

陶淮南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睛,在迟骋肩膀上留了个小牙印:“嘿。”

陶淮南在迟骋面前就是一色胚子,动不动就被迟骋迷得晕乎乎。像这样刚洗过澡迟骋还没穿上衣的时候,只要抱着闻闻蹭蹭就能把陶淮南给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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