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20)

陶淮南刚才被勒得有点难受,下意识想叫迟苦,想起迟苦总是冷兮兮凶巴巴的,还嫌他笨,于是又咽回去了。

迟苦本质上就是一农村出来的野孩子,他能活到这么大全凭运气,没城里精细养出来的小孩儿那么多敏感细腻的心思。

陶淮南内心戏演得都快把自己酝酿哭了,迟苦压根就浑然不知。

晚上陶淮南在自己床上难受,觉得自己太难啦,又没用。迟苦有时候对他好有时候凶,对他凶的时候陶淮南心里可真难过。

枕巾在手指间轻轻搓着,也不扯着动动了,就这样细细碎碎地搓,巴不得迟苦在那头晃晃枕巾。

然而迟苦在床那头把枕巾往脑袋底下一压,坦着肚子都快睡着了。

陶淮南自己琢磨好半天,挺着没去动枕巾,迟苦也就真的一直没动。

陶淮南好容易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快把昨天那点事儿忘没了,自己跳下来往迟苦床上摸。一摸摸到个空,迟苦没在床上。

陶淮南愣了,站在原地蒙了。奶奶去给他们收昨晚洗的衣服了,另外两个小孩儿还在睡。

迟苦洗漱完回来的时候看见陶淮南站在自己床边眼睛红红的,也愣了下。

陶淮南瘪着嘴问:“你干啥去了呀?”

迟苦说:“洗脸。”

天天都是一起洗的,昨天他俩不好了,今天洗脸都没等排队,自己先去了。陶淮南眼睛一眨再一睁,一滴大眼泪就要掉。

迟苦都看愣了。

“你不跟我好啦?”陶淮南瓮声瓮气的,声调软软的,“那我下次上课好好学……”

迟苦眨眨眼。

“你咋这样……”陶淮南揉揉鼻子,想哥哥了,“干什么呀……”

迟苦站在旁边,蒙。他看着陶淮南问:“咋了?”

陶淮南去摸他的手,摸到了攥着:“咱俩和好吧?”

迟苦还是一脸茫然的麻木表情,过会儿问他:“没睡醒?”

陶淮南说:“醒了。”

迟苦搞不明白他,不知道都在说什么。他问陶淮南:“你还睡不睡?”

陶淮南摇摇头。

然后被迟苦带去洗头洗脸了,太热了,醒了一脑袋汗。

小孩儿情绪来得快走得快,转头就忘干净,去餐厅吃饭的工夫就嘻嘻哈哈的了。

迟苦现在话比之前多了些,不像从前那样总像个小哑巴了。到了这个学期结束他就已经来陶家半年出头了,变化还算明显。

现在见了陶晓东知道主动叫“哥”了,尽管看起来还是不太自在。

陶晓东偶尔也逗逗他,看他绷着个小脸有时也掐一把。

放暑假最高兴的就是陶淮南,不用上学可太美了吧。学校没有空调,太热了。

一天一大杯牛奶又可以有了,陶淮南早晨沾得满嘴都是奶沫子,迟苦抽了张纸扔给他:“擦嘴。”

“呀你今天咋理我了?”陶淮南没擦,晃着脚丫,“放假你不都是不理我吗?”

迟苦没吭声,转头自己坐着去了。

陶淮南现实小崽,有哥哥了不用再去贴人家冷脸了,不理拉倒,蹲下搂着十爷爷脖子,摸它的毛玩。

陶晓东在自己房间里打电话,说正事儿呢。电话打完出来,看这俩又自己玩自己的,笑了下问:“跟我上班还是你俩在家等我回来?”

迟苦抬头看了看,陶淮南在另外一边说:“跟你去。”

“那换衣服。”陶晓东跟迟苦说,“柜里夏远哥给你俩拿的一堆新衣服,自己挑着穿。”

迟苦点点头,去了。

陶淮南对衣服没概念,他一个瞎子,看不见别人衣服,不知道美丑,别人给什么穿什么。迟苦给他拿了套新的,自己还是穿了平时穿的旧衣服。

陶淮南不愿意动,喊他哥:“哥帮我穿。”

他哥也不愿意动:“迟苦帮你穿。”

陶淮南很自然地接了句:“他在家不理我呀。”

陶晓东失笑:“那你求求。”

陶淮南原本坐在床上的,这会儿笑着往床上一栽,躺平了弯着眼睛:“求求啦。”

第11章

这哥俩就是故意逗小木头,逗他笑逗他玩儿。

迟苦看陶淮南那赖了吧唧的样儿,拿着衣服过去了。陶淮南也不坐起来,躺那儿还没完没了地“求求求求啦”。

迟苦抓住他乱动的手:“坐起来。”

陶淮南故意不配合,在床上翻来翻去。

迟苦不想理他了,转头要走,手刚要抽走就被陶淮南两手抱住,嘻嘻笑着:“坐起来了坐起来了。”

睡衣脱了迟苦拿着衣服往他脑袋上套,陶淮南头发乱糟糟地支着,穿衣服弄乱了自己也不知道。

陶晓东收拾完自己探头往他们屋瞅了一眼,见迟苦一脸不耐烦地给陶淮南换裤子,陶淮南还不消停,嘴巴嘟嘟囔囔地闹人。

上一篇:重启呼吸 下一篇:特异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