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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202)

陶淮南松开手, 迟骋靠着墙,冷声冷气:“洗。”

陶淮南老老实实进去洗澡了,这次水终于热了,热水浇在身上,陶淮南就着热水抹了把脸,闭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意料之外的馈赠,这样暴躁的不耐烦的迟骋,陶淮南想都没敢想过。

可这都依托于他们现在身处的环境,迟骋没人能托付了,想冷脸也冷不动,只能事事都亲自带着他。这并不能代表他们之间真的回到过去了,陶淮南心里是清楚的。

迟骋只是短暂地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心里那些情绪都彻底回正,他不会一直像今天这样。可这些都没关系,陶淮南现在什么都不怕。

洗完澡出来,陶淮南还是只穿了条裤子。从小哥和迟骋给他养出来的习惯,爱干净,事儿多,小时候身边要是没有能换的陶淮南就光着,裤子里光着屁股,风一吹小鸡儿凉飕飕的。

迟骋往他手边扔了个盒,陶淮南接住,打开摸摸,是条内裤。

迟骋打电话让宾馆送的,扔给陶淮南后他就去洗澡了。

陶淮南穿上内裤,外裤再就没穿,叠好了放在床边柜子上。穿着内裤缩在被子里,听着迟骋洗澡的水声,这次脑子里倒是什么都没想,单纯得不行了。

迟骋出来也只穿了条内裤,陶淮南躺在床上,姿势很乖,只有眼睛瞪得溜圆,视线跟着迟骋在动。

“睡你的觉。”迟骋说。

陶淮南点点头,说:“生日快乐,小哥。”

迟骋没理他,过去把窗帘拉上了。

这一夜过完陶淮南就得哪来的回哪去,像现在这样跟迟骋共处一室的机会就要很长时间才能再有。

陶淮南不舍得睡,眨巴着眼睛听迟骋的动静。

迟骋把灯关了,房间里黑了下来,陶淮南叫了声“小哥”。

“说。”迟骋在另一边床上应了声。

“我只想叫叫你。”陶淮南说。

迟骋闭上眼,一只胳膊挡着眼睛,被子只盖到胸前,露出来的左胸口上有一条浅浅的疤。

陶淮南这晚只睡了很少一会儿,多数时间他都只是躺在那里听着迟骋的呼吸,迟骋应该睡得挺熟,他的呼吸听起来绵长安稳。

第二天一早,陶淮南自己收拾完穿好衣服,安静地等着迟骋醒。

迟骋醒来的时候陶淮南正坐在床边地上,双手交叠着搭在床边,下巴支在上面,离他很近。

迟骋一睁眼,侧头看见了他,倒是没吓一跳,连眉头都没皱。他看了陶淮南几秒,伸手推开了他的脸。

“你醒啦?”陶淮南笑了下。

迟骋坐起来,看了眼手机时间。

“八点过点儿,”陶淮南打了个哈欠,说,“我订完车了,九点半来这儿接我,你等下收拾完直接回去就行。”

迟骋回头看他,陶淮南从地上坐起来,坐到迟骋旁边来。迟骋刚醒,身上热乎乎的。

“还能订车呢?”迟骋挑眉说,“厉害。”

“能,平时上课有时候打不到车我也会订,”陶淮南知道迟骋那不是真夸他,可也好好回答着,“现在很方便。”

迟骋掀开被子下了地,朝洗手间走:“退了。”

“嗯?”陶淮南反应过来后摇头说,“真不用你送我,你别折腾了。”

迟骋给完指令就不再搭话了,过会儿陶淮南听见他刷牙声。

“你明天有没有课?”迟骋含着牙刷问他。

陶淮南说“有”。

“哪节?”

“下午满课。”陶淮南靠在洗手间门边,“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小哥我真不用你送,车站有工作人员能一直把我送上车,还不用等检票,可好了。”

迟骋只顾着自己收拾,没答,收拾完出来边穿衣服边说了句:“手机。”

陶淮南刚开始没给他,犹豫着还想再说话,迟骋淡淡问道:“不方便?”

一听见他这么问,陶淮南马上把手机扔给他:“给。”

迟骋拿着陶淮南手机,把订的车取消了。

陶淮南不得不跟着迟骋一起又回了学校,迟骋把他带回宿舍,跟他说:“在这儿等我。”

陶淮南不敢再说别的,刚才在出租车上他又说了两次要自己走,小哥已经快发火了。

“你也可以去凡果那屋,他今天也在。”迟骋装好了电脑,拿着要走。

“不用,我就在这儿等你。”陶淮南说。

迟骋“嗯”了声,开门走了。

陶淮南坐在迟骋的椅子上,把盲杖倚在一边。桌上有迟骋临走之前给他拿的杯子,里面泡的是凡果给郭一鸣的热可可。他们屋没人喝那东西,迟骋不知道从那个边角处找出来的一袋。保温杯是迟骋的,陶淮南握在手里,把鼻尖顶在杯口,热气氤了他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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