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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233)

陶淮南吻了吻他的胳膊,轻声说:“你恨我可以,但是你别难过。”

迟骋看了他一眼,陶淮南抬起手去摸他的脸:“你可以骂我损我,不理我也行,我就慢慢哄,你别自己难过。”

迟骋垂下眼看手里的花,没说话。

“我做梦的时候,总是会梦到时间回到了五年前,梦里我总是抓着你不让走。”陶淮南闭着眼睛慢慢说,“梦里还有你,一睁开眼睛都不愿意醒过来,还想再睡会儿,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说到这儿,迟骋突然笑了下。

陶淮南问:“你怎么笑啦?”

迟骋说:“没什么。”

连梦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迟骋每次醒了就是彻底醒了,马上坐起来结束这个梦。

“我不怕你恨我,不原谅我也没事儿,”陶淮南摸着迟骋的睡衣,慢慢摩挲,“当初我让你太疼了。”

迟骋胸口那道疤陶淮南一直不敢碰,因为那道疤,他连心跳都不敢再听。

“你多会说。”迟骋剪完了花,把花瓶摆在架子上,低头收拾着剪下来的花枝。

陶淮南笑了下,说:“那咋办,说也恨不说也恨,我多说点要是能让你解解气也行了。”

迟骋收拾完站了起来,回了室内。

陶淮南坐在原处发呆,迟骋走了阳台变得更冷了。

“进来。”迟骋在里面叫他。

“来了。”陶淮南把垫子放回去,也出去了,关上了阳台门。

迟骋虽然嘴上说着还恨,可除了他自己别人是看不出来了。在两个哥眼里他俩现在挺好,迟骋温和,陶淮南能哄。

现在的陶淮南就像个向日葵,天天围着小哥转。哥和汤哥都排不上了,顾不上他们。

在某一天陶淮南嘴巴又坏了的早上,陶晓东看看他俩,沉默过后叫了声“苦哥”。

迟骋看他:“怎么了哥。”

“之前咱俩还欠着一次唠唠,有这事儿吧?”陶晓东手上沾着水,也没说得太正式,像是只随口一提。

迟骋没想到哥突然说这个,有点意外,说了声“有”。

“那改天找时间咱哥俩唠唠?”陶晓东笑着用胳膊肘磕了磕他,“一直还没机会。”

迟骋安静了会儿,之后说“行”。

不怪迟骋意外他突然提这茬,这事儿其实是陶晓东想差了。陶淮南那嘴真不是小狗咬的,是自己坏的。冬天天气干,陶淮南嘴破皮了,被他自己咬皮给咬出血了。

可哥说要唠唠迟骋也没回绝,应了下来。

陶淮南不知道他俩要唠什么,之前他俩是什么时候约好的陶淮南也不清楚。他有点迷茫地问:“你俩有啥秘密还得背着人说啊?”

陶晓东说:“说点哥哥们的事儿。”

陶淮南挑起眉:“弟弟不能听?”

“不能。”陶晓东推他去洗漱,“赶紧收拾完上班。”

陶淮南又上了三天班,季楠终于把人撺掇齐了,说周六晚上要聚聚。这是毕业之后人最齐的一回,高中小群里只有两个在外地定居的还没回来,剩下的全回来了。

有变化大的有变化小的,陶淮南那天出门没带盲杖,一直牵着迟骋的手。

石凯昨天回来的,前些天一直没聚就是等他了,凯哥不回来季楠不张罗。石凯一直没太变,只不过在北京待了几年,现在看起来更沉稳了。

季楠搭着石凯的脖子,亲亲密密地一直喊“凯凯”。

石凯嫌他黏糊人,把他胳膊摘下去,去跟陶淮南说话。

在这些人里,石凯跟陶淮南认识时间最久,感情多少还是不一样的,怎么也有个远近。陶淮南每次见他都挺高兴,叫“凯哥”。

石凯扫了眼迟骋和他牵着的手,没直接说什么,只笑着“哟”了声。

迟骋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石凯说:“昨天,想给你们打电话来着,有事儿耽误了。”

迟骋问他:“年后走?”

“再说吧,”石凯说,“没定呢。”

大三那会儿小聚了一次,那次聚会他们都喝多了,这一晃又三年。

难得这次人齐,季楠折腾得更欢了。

陶淮南嫌他吵,嫌弃地凑近迟骋耳边,小声说:“他怎么长不大了。”

季楠眼尖,一眼看见他俩说悄悄话,“哎”了两声说陶淮南:“你们哥俩别老偷偷摸摸的。”

陶淮南又问:“说咱俩呢吗?”

迟骋说“嗯”。

陶淮南于是坐正了,端正地坐在自己椅子上,摸了个虾剥,剥完放在迟骋盘子里。

他手机放在桌上,被胳膊肘碰了两次,现在只搭了个边,再碰要掉了。桌面上有水,迟骋拿了起来揣在自己兜里。

石凯看着他俩的小动作,迟骋跟他对视上,石凯无声地笑了下。

那年陶淮南喝多了酒,石凯送他回家,在他旁边摸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拍视频,问:“小淮南,想不想你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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