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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240)

他们都已经做疯了,想要死在对方身上。

掠夺和占有,给予和包容。

床上开始有更多浑浊的液体,陶淮南双眼失神地呢喃着冷,让迟骋抱他。

迟骋又一次抵着他射进他体内,陶淮南张着嘴尖叫,却因为喉咙太过沙哑没喊出声。

老房子的这个房间,再一次见证了他们刻骨的纠缠和浓烈的爱恨。

这里是陶淮南最依恋的地方,是他的巢。

可这次陶淮南差点死在这儿。

彻底陷入昏迷前,陶淮南喃喃地说了句:“你不要难过了……小哥。”

迟骋早就疯了。

陶淮南想抬起手去摸摸他的脸,胳膊却抬不起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鼻息间满是腥膻的气味和血味,耳边是迟骋压不住的剧烈揣息。

“我撑不住了,睁不开眼……”陶淮南只能碰到迟骋的手,他颤抖着刮刮迟骋的手腕,有些心疼地哄着,“别难过……明天我醒了再抱着你,小……狗。”

陶淮南彻底睡过去了。

在自己最依赖信任的巢里,在他最想停留的怀里,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下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送了出去。

心里惦记着事情就睡不踏实,陶淮南尽管被弄得快碎了,可却没能完整地睡个整觉,他很快就醒了。

睁开眼的时候迟骋摸了摸他的眼睛,陶淮南就又闭上了。

这样重复过很多次,他每一次睁眼迟骋都会摸摸他,陶淮南想说话,意识却并没有清醒到能让他说话。

断断续续的梦里,他见到很多人。

这种“见”只是对他来说的“见”,是没有画面的。梦里迟骋一直牵着他的手,吻他的掌心,也咬他的手指。

他们都变成了小孩子,陶淮南抱着迟骋,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天真地问:“咱们快点长大,好不好哇?”

迟骋摇头,绷着他的小冷脸拐着土里土气的语调:“别长大。”

第114章

陶淮南这一觉睡得又零碎又漫长, 将近二十个小时没彻底清醒过,醒来的时候一动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错位了,理智在第一时间回了笼, 身边没有人, 心里一翻个地叫“小哥”。

这一嗓子让他叫得像只不会唱歌的乌鸦, 嗓子哑得又破碎又难听。

迟骋的声音就在房间里,从窗边传过来:“这儿。”

陶淮南听见他声音才觉得心落了地,摸了摸喉咙,嗓子干得厉害。

迟骋给他拧开瓶水, 递到嘴边去,陶淮南却没喝, 而是张开胳膊侧身抱住了迟骋。

迟骋本来站在床边, 被他扑得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

陶淮南手隔着衣服拍迟骋的后背。

迟骋一只手里还拿着水,低头看着陶淮南。

陶淮南身上穿了件从前的睡衣,从领口透出来的皮肤很多处都带了细小的伤。嘴唇破皮流血, 眼睛也肿得通红。

他嗓子每次哑起来,都像是个哭狠了把嗓子哭劈了的小孩。昨晚他疼得呼吸都不顺畅,却还是拼命抱着他,不停不停地说着“别难过,别难过”。

“难过”是最简单的两个字。

可所有一切的负面情绪, 都可以概括在这两个字里。恐惧、后怕、疼、不甘,和彻骨的恨融在一起, 每一种情绪都是一把插在人心上的刀,可这些归根结底就是难过。

迟骋摸了摸陶淮南的头发, 手指在他发间轻轻地拨。

陶淮南掀起衣服, 在迟骋的肚子上蹭了蹭脸,像个小狗。蹭完仰头笑笑, 说:“我没洗脸呢。”

迟骋喂他喝了口水,然后抱着他去洗手间。除了之前在迟骋宿舍的那几次,陶淮南很久没被这么抱过了。

他没穿拖鞋,迟骋就让他踩着自己的脚。

迟骋问他冷不冷,陶淮南一边刷牙一边摇头,红肿着的眼睛笑出个浅浅的温柔弧度。

尽管一切结束之后迟骋抱着他洗过清理过,药也都上了。可陶淮南还是不舒服,身上也有点热。

迟骋沉默着跟他贴了贴额头,陶淮南往前顶了顶,去和迟骋对鼻尖。

天还没亮,一切都静静的。外面车声人声都还没有,小区里的灯亮着微弱的光。

陶淮南洗漱过后又回去躺着,这次迟骋在身后抱着他,脸埋在他头发里。

上午哥的电话打了过来,陶淮南接了。

提前清过喉咙,也还是被哥一下听出不对劲,问:“声儿怎么了?嗓子哑了?”

“有点感冒了好像,”陶淮南捏着迟骋的手指,跟晓东说,“没事儿。”

“没事儿就行,今天回不回?”

“不知道呢,”陶淮南说,“还没定。”

“你俩是不又背着我出去玩了,”陶晓东在电话那边笑,“偷偷摸摸的。”

陶淮南也笑,说丢不了,让他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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