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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246)

人言哥不吃姜。

迟骋笑了下说:“留了,等会儿我给你拌出来。”

“好嘞,”陶晓东撞撞他肩膀,“不用整太多。”

迟骋说知道了。

他又转悠出去了,陶淮南挨在迟骋身上接着缠人。

这个缠人劲儿实在烦人,迟骋用胳膊肘推他,之前觉得他长大了简直就是脑子有病,不知道怎么看的。

陶淮南趁着厨房没人,手顺着衣服底下往里伸,摸迟骋的腰。

手热乎乎的倒是不凉,迟骋刚开始没理他,但他摸起来没完没了,摸摸捏捏的没个完,迟骋让他起开,陶淮南晃头。

“你干什么呢?”迟骋问他。

陶淮南轻声说:“摸摸。”

“离我远点。”迟骋说。

陶淮南不出声,手指又在迟骋紧绷绷偏硬的侧腰上抓抓。

迟骋烦他烦得不行了,皱着眉说:“你别非等我踢你。”

陶淮南也不怕他,脸往他后背上一贴,手从侧腰滑到前面去摸肚子:“过年呢……别急赖赖的。”

迟骋现在根本吓唬不住他,迟骋刚回来那阵陶淮南的害怕和胆怯现在已经很少见了。那谁也赖不着,都赖迟骋自己端不住。

陶淮南反正也是太能哄,哄起来不管迟骋摆什么脸,就往上凑说好听话,不管人听不听,说个没完。

后来把迟骋烦的,晓东从厨房门口路过,迟骋叫他:“哥。”

陶晓东一探头:“哎。”

迟骋手往后指指:“给他整走。”

“别整走,”陶淮南把手从衣服底下撤出来,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不闹了,别给我整走。”

陶晓东假模假式地意思意思说陶淮南:“你好好的,别磨人。”

“知道了。”陶淮南答应着说。

晓东赶紧走了。

他今年是真的高兴,迟骋回来了,今年没用他去北京接。陶淮南自打迟骋走了之后就没有过现在这个状态,不管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个烦人劲儿是为了哄迟骋也好,或者是因为小哥回来了真变得跟从前似的了也好,总之这很好。

前面几年一个不回家,一个常年有心事,现在他俩这样不容易。

他俩不管多大,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最小的,过年能收一摞红包。收完陶淮南都给迟骋了,迟骋揣了起来。

迟骋这几年每年都会给陶晓东转笔钱,说是给哥的红包。

今年晓东收完说:“这么多?”

迟骋“嗯”了声,说:“压岁钱。”

“收了。”晓东笑着晃晃手机。

陶淮南也给哥转了两千。

陶晓东都不忍心收:“你就算了吧崽儿?自己留着吧。”

“那我工资少么不是,没转正呢……”陶淮南也不嫌寒碜,“我奖金一共四千,咱俩一人一半。”

“这都不好意思收,哥咋下得去手。”陶晓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马上收了转账。

晚上他们就在这儿住的,俩小的睡在汤哥从前的卧室,陶晓东去医院送饺子了,等会儿还回来。

本来还想着跨个年,但是太困了,俩人一回房间没多久就都睡着了。睡前只是牵着手,睡着了就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抱着。

迟骋还是抱得很紧,睡着时紧皱着眉,睡得不踏实。陶淮南被勒得紧了就安抚地拍拍他的背。

一对紧贴着相拥的小狗,终于又一起跨过了一个新年。

初一一早,迟骋睁眼,见陶淮南正瞪着一双大眼睛贴着他。

迟骋以为他要亲,敷衍地在他鼻尖上碰了碰。

陶淮南笑着问:“醒了?”

迟骋哑着嗓子“嗯”了声,扣着他的脖子把他搂下来,扣在自己脖子窝,又把眼睛闭上了。

陶淮南于是吻了吻他的脖子,轻声说:“我想送你个小礼物。”

迟骋闭着眼说:“什么礼物。”

陶淮南想了想,说:“是一个没什么用但是说不定你会有一点点开心的小礼物。”

迟骋说:“拿来。”

陶淮南不动,也没去拿。

迟骋又快睡着了,手放在陶淮南后脑勺上,抱着热乎乎的,很舒服。

陶淮南窝在迟骋脖子和枕头中间的小窝窝里,过了会儿才开口小声说:“其实我能看到一点点你的影子。”

迟骋是将近十秒之后才从困顿中反应过来这句话,突然睁开眼睛。

陶淮南的眼睛只有不敏锐的光感。

他看不见影子,一点轮廓都看不着。

迟骋好半天没动,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陶淮南从他怀里支起来,胳膊肘支着床,眼睛离迟骋的脸很近。

“可是我还是看不清你的脸,用上助视器也看不清,我依然是个盲人。”陶淮南有点遗憾,“我真想看看你。”

迟骋看着他的眼睛,抬手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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