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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249)

陶晓东看着他,过了好几秒才收了脸上的笑模样,变得认真正经起来。

“苦哥,你长这么大,哥好像没怎么跟你聊过感情。”陶晓东坐直了,说,“最开始觉得你们小,说不着这个,后来你们大了,没来得及聊你就走了。”

迟骋坐在旁边听着,“嗯”了声。

“这几年你不回来,哥知道你心里有,你是我养大的,你什么样我最清楚。”陶晓东抬起手搭在迟骋后脑勺上,搓搓他的短头发,“要不我也不至于一趟一趟飞北京给你铺台阶,你要真能放下那就不是你了。”

迟骋没吭声,也没反驳哥的话。

“你跟陶淮南那点事儿,哥没想过要管,以前没想过,现在也不想。”陶晓东说,“这个世界上要说陶淮南在谁手里我最放心,我都得排第二位。小烦人精就是你带大的,到什么时候这个都变不了。”

“当初你走了哥没拦着,一个是出去上学确实好,那就是你该去的地方,再一个也是你俩绑得太紧了,都没看过外面的世界呢,没见过其他人。在一块儿不是不行,但如果是因为没看过别人就这么硬绑成一起的,那不对。”

陶晓东一句句跟他说着,此时的晓东是作为哥哥在跟小弟对话。

“这五年哥找你回来,不是为了让你回来接着管陶淮南,他长大了,不用人管。哥找你是因为这儿是你家,生气也好,恨也好,你家就在这儿,早晚你得回来。”

“现在你回来了,这几年外面也去了,该闯的也闯了,别的人也都见过了。现在你说还放不下陶淮南,那我就信了。”晓东说到这儿的时候挑眉笑了下,问迟骋,“是没碰着更烦人的?烦人精有什么好惦记的。”

迟骋也笑了,说:“也没那么烦人。”

“但是苦哥,我只提一点,你自己在心里想明白。”陶晓东再次认真起来,跟迟骋说,“你说的这个‘放不下’,是因为你管了他这么多年的习惯,觉得他得是你的,看不了他生病他遭罪,心一软就这么地吧。还是另外一种放不下,从心里就换谁都不行,有些词说出来矫情,你明白就行。”

迟骋看着晓东,说:“我明白。”

“不用跟我说,你真明白就行。”

陶晓东手还在迟骋头上,轻轻地摸着,曾经这双手把迟骋在冬天里牵回了家,在夏夜里牵着迟骋的手,在没有路灯的小区里穿行。那时他一只手抱陶淮南,一只手牵他。

“哥信你长情,陶淮南也长情。”陶晓东扯了扯迟骋的耳朵,拿他当个孩子一样,轻笑着说,“可是感情这东西,它毕竟有变数。”

“我希望你俩好好的,感情别变质你别再一走多少年,因为我是他哥。”

“可我也得跟你说,跟盲人过一辈子不容易,有一天真就没那么喜欢了,不爱了,觉得累了,那也别绑着自己,该怎么怎么。我希望你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让自己过得好,不委屈,因为我也是你哥。”

第118章

我是他哥。

我也是你哥。

晓东这两句话太有分量了, 沉沉地砸下来,迟骋有几分钟时间完全没说话,一直沉默。

后来迟骋轻轻地往后仰了仰, 后脑勺枕着晓东的手。

迟骋从小到大, 像这样类似于撒娇的动作都几乎没有过。

陶晓东都让他这小动作给逗笑了, 抓抓他头发,问:“陶淮南传染你了?”

迟骋侧了侧头,额角贴着晓东的手掌。

“小时候都不会撒娇,现在倒会了?”晓东被他贴得直乐, 说,“这还是我苦哥吗?人设崩了啊。”

迟骋也不说话, 只那样枕着手看着他, 侧着头叫了声:“哥。”

“嗯?”晓东声音里还是带着笑意。

迟骋这一声“哥”叫完却并不说什么,好像仅仅只是想叫这么一声。

陶晓东胳膊用力,把迟骋的头托起来, 搂着迟骋用力拍拍他后背,说:“别天天把自己绷得跟个顶梁柱似的,不用你那么累,别忘了你上头还有俩哥呢,我跟汤哥再给你们顶几十年不成问题。”

迟骋这几年转过来的钱越来越多, 晓东没说过不用他转,每次转都收了。

有次跟朋友喝酒, 酒桌上晓东聊起自己两个弟弟,话里话外都挺骄傲, 夏远夸了句:“孩子挺有心, 不忘本。”

陶晓东这些年把俩孩子一块养大,什么都不亏。当年中考迟骋为了陶淮南故意没考好, 陶晓东花高价送他俩上学眼睛都不眨。都觉得迟骋这是心里记着哥的好,有能力了知道还。

当时陶晓东却笑了,摆了摆手说:“说远了,跟那没关系。”

迟骋给他转钱跟还不还的那些都没关系,因为什么晓东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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