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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257)

陶淮南从前就这样,打开过的程序都不记得关。

音频停了,刚才房间里的旖旎气氛也被这条痛苦的录音给叫了停。

那条录音里的迟骋太狼狈了,他姿态放得那么低,从不低头的人在夜里放轻着声音说了那么一句。

高二开头迟骋一声“疼”,让陶淮南心软了两年。

可录音里的这次,迟骋说完,陶淮南依然是趴在自己膝盖处,连头都不曾抬过。

陶淮南坐了起来,抱住迟骋,难过地说:“小哥对不起。”

迟骋把他手机放在旁边,用手背蹭蹭陶淮南后脑勺,清清嗓子说:“不怪你。”

陶淮南当时听不见的,他没有听见迟骋的疼。

迟骋下了地,去洗了手,再回来时靠坐在床头,拍拍自己的腿:“来。”

陶淮南沉默着过来,躺在迟骋旁边,脸贴着他的腰侧。迟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说:“说会儿话。”

陶淮南说“好”。

“咱俩一直没聊过,上次脑子不清楚,后来也没想再提。”迟骋手在他后背上轻抚,跟陶淮南说。

陶淮南还是说“好”。

“我一直说我没原谅你,其实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就是我的。”迟骋捏捏陶淮南的耳朵,和他说,“原谅也是,不原谅也是。”

迟骋还没开始说什么,只这两句就已经让陶淮南眼睛红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自己偷着听录音。”迟骋低头看看他,陶淮南没抬头,迟骋说,“听我说疼什么感觉?”

陶淮南抱着他,没能答出来。

迟骋真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陶淮南扛不住他。不爱说话的人一旦开口说话,每一次都能让陶淮南伤筋动骨。

迟骋拇指刮刮他额角,叫了声:“宝宝。”

陶淮南呼吸一窒,听见迟骋说:“现在我也还疼。”

第122章

现在正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 暖气又已经停了,如果不开空调的话,屋子里待久了还是有点冷。

陶淮南的被子盖在胳膊上, 露出来的肩膀有些凉。

迟骋的“疼”让陶淮南把脸紧紧贴在他身上, 像这么被迟骋的气息包围着, 才会让陶淮南感到一些安稳。

“别贴了,不闷啊?”迟骋往旁边挪了一点,让陶淮南能吸到空气,说他, “像小猫一样。”

“小狗。”陶淮南说。

迟骋笑了下,说:“行, 小狗。”

迟骋就该是凶的, 不耐烦的。他这样温温柔柔地说话,反倒让人心慌。

“从那天到现在,我一直都不敢细想。”迟骋低着头, 看着陶淮南说,“只要一想到你当时听不见也看不见,我就觉得喘不过气。”

“你别想……”陶淮南红着眼睛说。

“那时候你都想什么了?”迟骋问他,“在听不见的时候。”

陶淮南其实不愿意聊这个,对他来说没什么, 都过去了。说的人不会比听的人难过,他不想说。

可是现在面对着迟骋, 陶淮南是绝对坦诚的,他从来就不愿意对迟骋隐瞒什么。

“我记不清了, ”陶淮南还是诚实地说, “那时候脑子很混乱,也害怕, 每天都浑浑噩噩的。”

“恨过我吗?”迟骋问。

“没,”陶淮南抬起了脸,茫然地问,“为什么恨你?”

“因为我没有发现,”迟骋碰碰他的耳朵,陶淮南耳朵很薄,耳垂形状很漂亮,“你那么害怕的时候,我不知道,也不理你。”

“跟你没关系,”陶淮南眉心拧出个小结,“是我自己没说,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迟骋回想着那时的陶淮南,“明明就摆在眼前,那么明显,我就没想到。”

陶淮南坐了起来,去摸迟骋的手,轻轻晃一晃:“小哥你别这么想。”

“你每次叫‘小哥’,之后沉默着不说话的时间,你心里不可能没期盼过我能猜到。你不想说,可也盼着我能抱抱你,是不是小孩儿?”

陶淮南转向他的方向,张了嘴,没能出声。

“你胆子那么小,怕成那样了都,”迟骋抬起手摸他的头,顺着头顶抚到发尾,像是在隔着很多年,安慰当时的那个苍白的男孩儿,“小哥没猜到。”

陶淮南吸了吸鼻子,迟骋不是第一次叫他“小孩儿”,但切切实实这是第一次自称“小哥”。

“那时候我也小,很多该我想到的事没想到,心里只有恨。”迟骋说。

陶淮南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了:“小哥……你别这么说。”

迟骋亲了亲他的手心,拿开他的手:“我差点就没有你了。”

陶淮南还是摇头,说:“不会的。”

“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走?”迟骋看着他问,“是怕我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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