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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266)

陶淮南枕着迟骋的腿睡着了,迟骋把他耳机摘下来,手机从他胳膊底下拿出来要给他关了。

屏幕亮起,迟骋扫了一眼,看得皱起了眉。把手机扔在一边,看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陶淮南叉着腿躺在床上,光不出溜的。

“你就是有毛病,烫着了不说?”迟骋扔下烫伤膏,“你还是烫得轻,烫秃噜皮了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

“你就能说我……”陶淮南嘟着嘴,手上抓着枕头一捏一捏的,哼着说,“我疼呢。”

“你该。”迟骋说。

刚刚开始发育的男孩儿,可怜的部位被烫得红了一片,嘶嘶哈哈地喊疼。

迟骋捏着他,动作放得很轻,棉签上沾了药膏,仔细给涂了一层。

烫伤膏涂上油乎乎的不舒服,陶淮南轻声说:“我还疼……”

迟骋低头给他吹了下,呼了口气。

陶淮南先是笑了下,再过了几秒就动了动腿。

他在迟骋手里渐渐变了样,男孩子的反应骗不了人。迟骋动作顿了下,陶淮南舔了舔嘴唇,伸手推开迟骋的手:“好了好了。”

迟骋手里的棉签被他碰掉了,陶淮南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胡乱往自己身上一蒙,声音也蒙在里面:“行了抹好了,关灯关灯。”

迟骋看着他,陶淮南把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收进了被子里,不知道害臊的小孩儿难得觉得不好意思了。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捆在一起长大的一对兄弟,亲密的小狗。

他们参与对方的人生,对世界的所有感知都是牵着手一起的。

他们在小房间里关着门亲吻,在没人的家里互相摸索着感受。陶淮南跨坐在迟骋的腿上,一下下地亲着迟骋的嘴。

“小狗……”陶淮南含着迟骋的嘴唇,咕咕哝哝地叫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称呼,眼神里带着迷乱的情意,说“你抱抱我”。

迟骋摸摸他的后背:“这不抱着呢么?”

陶淮南侧过头去含他的耳垂,轻声说:“我永远爱你。”

迟骋笑了下,说:“你少气点人就行了。”

“我好久不气你了,”陶淮南邀功一样地问,“我乖不乖?”

“乖。”迟骋喘着气,吻了吻他。

乖小孩发起狠来比别人都狠。

迟骋站在房间里,靠在墙上。眼见着陶淮南从床垫下面拿出了把裁纸刀,轻轻地捋起袖子,胳膊上一道一道,全是深深浅浅的刀痕。

迟骋连呼吸都忘了,亲眼看着陶淮南一刀划了下去。

陶淮南一刀割在迟骋灵魂上,迟骋有几分钟的时间,连话都没说出来。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的叹息,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

迟骋把手机连上充电器,室友在宿舍里抢票,发动全宿舍帮他一块抢。

“哎迟哥,过年你回家不?今天帮我抢明天帮你抢。”室友说。

“不用,”迟骋翻开本书,淡淡道,“我不回家。”

“过年也不回了?”室友惊讶地问。

迟骋只说了个“嗯”。

哥来了很多趟北京,晓东永远是亲哥。

有一次晓东就差硬拖着迟骋上飞机了,迟骋最后还是没回,只说:“哥我过不去劲儿,我回去了也得走。”

“那你啥时候能过?”陶晓东也愁死了,说,“不看你弟,你这不还有哥呢么?”

“我知道,哥,”那会儿哥俩坐在台阶上,迟骋跟他说,“等我能过劲儿了自己回。”

胸口的疤表面上一年淡过一年,但心里的那条却依然清晰。

迟骋从来不跟人提他弟弟,周围人只知道他有个哥,且哥俩关系不错。

他开始自己做项目,也开发过几个小软件。

有人问他:“迟哥你为什么总研究盲人的项目?这费力不讨好啊!”

迟骋刚开始没答,后来别人又问了几次,迟骋才不经意地说:“因为我弟是个盲人。”

迟骋跟石凯都在北京,他们偶尔会见面。

石凯每年寒假回家前都问迟骋回不回,要不要一起订机票,迟骋从来都说不回。

但是有一年冬天,迟骋走在路上被人拍了肩膀。

“我靠,哥你连我都骗啊?”石凯撞了下迟骋肩膀,“我还当我认错人了!迟哥!你是我亲哥!你是就不想跟我一块儿走啊?”

迟骋也挺意外,太巧了,他只能摇了摇头失笑说:“临时决定的。”

“那你回家了?”石凯对他跟陶淮南的事儿一直有猜测,可从来没问过,这会儿也没问得那么透,只说,“你去我那儿住?”

迟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说:“不用。”

俩人吃了顿饭,石凯拿手机给吃骋拍了段小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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