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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36)

“我喊你了的,”陶淮南皱着眉头,脸上汗流下来了也顾不上擦,还在解释着,“我停下来的时候告诉你了。”

正好赶上旁边有唱歌的,迟苦丁点没听见。倒也不怪迟苦生气,迟苦跟他一块长大的,五年过去了,陶淮南什么样儿他太了解了。

其实陶淮南停下不走那会儿真就是赌气,耍个赖不想跑了。放平时也不至于惹迟苦生气,问题就是迟苦没听见。

陶淮南一路扯着衣服回去,到家门一开,迟苦把钥匙往门口鞋柜上一扔,边走边脱衣服,去冲澡了。

陶淮南自己换了鞋,也一身汗,脱干净了拧开洗手间的门,也往浴室里挤。

他俩平时也经常一起洗,陶淮南从小就干什么都爱跟迟苦一块儿,通常迟苦都让他先洗,这次也没让他,陶淮南没进来一会儿他就洗完出去了。

陶淮南抿抿嘴,往身上涂着沐浴露,心情很差。

他们俩这次小矛盾竟然持续了几天还没好。

后来连陶晓东都看出小哥俩不对劲了,这怎么谁也不跟谁说话。问问怎么了,谁也不吭声。

“哟,这是闹别扭了啊。”陶晓东本来收拾完都要走了,见他俩这状态转头又回来了。扯了把椅子反跨着,“跟我说说?”

“不说。”陶淮南晃了晃头,情绪不高。

“看来是你生气了?”陶晓东很久没帮小哥俩处理矛盾了,见陶淮南这模样还以为是他这边的事儿。

“我可没有。”陶淮南手里摆弄着魔方,不会玩,就摸着瞎转。说完一句想想又跟了一句,“如果是我生气的话早就好了。”

“啊,那是小哥生气了。”陶晓东笑笑,“你又气人了吧?”

“我不知道。”陶淮南也哄了迟苦好几天了,今早起来还哄了呢,让他别生气了,这凶神也不好啊,“也不知道是我太能气人了还是就看我哪儿都不好。”

“这委屈劲儿。”陶晓东站起来,又把拖鞋换了回来,走到迟苦房间门口,好学生正认真学着习,面无表情的样儿一看就是不高兴。

“小哥理理我们吧,一会儿委屈哭了。”陶晓东调侃陶淮南,跟迟苦说,“消消气。”

陶晓东的话在迟苦这儿是好使的,他再有气也不冲哥发。绷着脸回了个“嗯”。

“咱家这谁一不理他他就蒙了,”陶晓东笑着说,“肯定乖了。”

迟苦也没别的说,显然气还没消,不能不理哥,于是又只说了个“嗯”。

陶晓东冲陶淮南使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进来,一扭头看见那对空洞的大眼睛,只能出声告诉他:“来吧小烦人精,哄哄小哥。”

陶晓东没太多时间陪他俩,跟客户约的时间快到了,所以看他俩差不多好了就走了。

陶淮南自己摸进来,站在迟苦旁边,没吭声。

迟苦继续学习,不知道做题还是干什么反正一直写字了。过会儿陶淮南伸手抽走了他的笔。

迟苦手上一空,也没继续再拿支笔,就空着手看书。

“……你理理我吧。”陶淮南用那支笔的背面戳了戳迟苦的胳膊,“你生气一次时间也太长了。”

迟苦毕竟刚才答应了哥,这会儿也不好再不理他,于是冷着声音说:“下次别在外面乱走。”

“我哪有瞎走,那边我很熟悉的,你经常带我过去坐。”陶淮南说起来还觉得迟苦不至于这么生气,替自己反驳,“如果是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他一说话迟苦又要起火,可也懒得跟他再说这事,陶淮南的嘴巴很厉害,话多,还会说。迟苦真跟他吵也吵不过他。

“你那么冲我喊我也很伤心。”陶淮南还可怜上了,又戳了戳迟苦的胳膊,劲儿使得还不小,“你也不管着我了,我要是真的松手了你就真自己回家把我扔马路上啊?”

迟苦现在是不愿意搭理他,陶淮南以为他没那么生气了,说得还挺来劲:“你发火的时候最吓人了。”

陶淮南自己在那念叨了半天,他最会了,先哄人,可好听的说。好听的说完再说自己的满心委屈,没那么真情实感的了。

迟苦后来让他说得没脾气了,问他:“你渴不渴?”

陶淮南说有一点。

“渴了就喝水,别磨叽了。”

“我想吃西瓜。”陶淮南把笔往桌上一扔,又去牵迟苦的手,该说的都说完了,再服个软讨好一下,“咱们去吃西瓜吧,你歇歇,别学习了。”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

陶淮南晃晃他手:“我自己切不开,你不是不让我碰刀么。”

“我不让的多了。”迟苦还是冷着脸,但还是站了起来。

西瓜都是拿勺抠着吃的,陶淮南这么说就是卖乖。迟苦从冰箱给他拿了半个西瓜,勺塞他手里。小瞎子约摸着在最中间挖了一块,往迟苦那边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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