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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40)

“这可真逗了。”夏远开了个玩笑,“收钱了不给你倒给丑孩儿了?”

“他钱都在小迟那儿。”陶晓东都习惯了,“他不经管东西,都小迟帮他拿着。”

“挺好。”夏远看着迟苦,端详了会儿说,“长开了也没那么丑了。”

陶晓东笑斥:“滚蛋,丑什么丑。”

在外面不自在,在这群哥哥面前陶淮南可没什么不自在的,都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哥哥们。

吃饭的时候也完全能放开,迟苦给他念了一圈菜,想吃什么他就让迟苦夹给他。

他太爱吃甜的了,那几道甜的要起来没完没了。桌子每转一圈到他们这儿迟苦就得给他夹点屯着。

席间闲聊的时候又聊起他们俩,一群三十左右的哥哥,看着俩半大孩子,喝起酒来时不时就有些怅然,想起自己这么大的时候。

夏远说:“我刚听丑孩儿都变声了,长大了啊。”

“再管我们叫丑孩儿我就踢你。”陶晓东睨他一眼,“谁能有你丑,大学时候我跟田毅嫌你都不爱跟你一块儿走,自己心里有没有点数。”

“我那是青春期,我长身体来着。”夏远大言不惭地说。

“要点脸吧,”田毅都听不下去了,“你还青春期,你一直青春到八十得了。”

迟苦小时候长得丑,又土,夏远一直管他叫丑孩儿。以前陶淮南对这个称呼没概念,声音不难听就行。

现在可不一样了。

“丑哥。”陶淮南小声叫他。

迟苦拧起眉:“啥?”

陶淮南就是欠的,笑着又叫了一遍。

迟苦顿了两秒,还是没搭理他。

陶淮南欠完还找人要吃得,说还想吃刚才的鱼。迟苦当没听见,吃自己的。

“小哥我还想吃鱼。”

“没了。”迟苦头都不抬。

“有有有。”

迟苦晾了他一会儿才夹给他,陶淮南吃到嘴里了心满意足,又开始欠,张嘴就是一句“谢谢丑哥”。

迟苦看他一眼,凳子一拖跟他隔出半米,再怎么叫也不搭理了。

一顿饭吃完,哥哥们还得再闹一会儿,他俩先回家。

下楼的时候陶淮南牵着迟苦的手,又变成了乖乖软软的小样子,没那么听话的了。

陶淮南时常这样故意招人家,但也都是私下在家开点小玩笑,他自己怎么说都行,别人乱说话就不行。

在学校迟苦没什么朋友,陶淮南也没有。但因为陶淮南眼睛不好,会有那些有爱心的同学来他这关心问候,时间长了也就有了点还算熟悉的同学。

他们后桌是两个不太学习的男生,说话总是流里流气,陶淮南不是很喜欢他们。

早上迟苦去前面值日擦黑板,陶淮南自己坐在座位上插上吸管喝牛奶。后面那俩从外面进来,可能嫌空间小了,腿用力磕了下桌子往前撞了一下。

陶淮南被震得往前磕了一下,手上的牛奶捏出来洒了一身。

他皱了下眉,后面那俩笑嘻嘻地道了个歉,说:“对不住啊。”

迟苦回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后面的其中一个跟旁边说:“哎,看你呢。”

“看我帅啊?”另外一个笑得很烦人,“要多看我两眼能沾上点我的帅气也行。”

“你对第一尊重点。”左边那个故意说。

右边那个嗤笑一声,说了句:“学习好的都是呆子。”

陶淮南耳朵多好使啊,他一个字都没漏下全听见了。

平时他俩偶尔笑话自己陶淮南不当回事儿,习惯了。但是他说迟苦那可不行,俩倒数的在那嘲讽考第一的,那不是欠么。

陶淮南侧了侧头,说了句:“呆子也比傻子强么不是。”

可能没想到他能听见,也没想到平时不吭声的瞎子能突然来这么一句,一下子俩人都有点愣,倒也没出声。

迟苦不知道这点事,只知道陶淮南衣服脏了。回来把自己校服外套脱给他,陶淮南摇摇头说:“我穿这个就行,奶味儿挺好闻呢。”

他简直就是牛奶里泡大的,闻着奶味儿可亲了。

迟苦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半上午过去了才觉出不对来。

这小孩儿太蔫了,一上午都绷着小脸,干什么都情绪不高。

“怎么了你?”上午课间操回来,迟苦问他。

陶淮南想想都还是生气,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气都没消。迟苦问他又不想说,把头往迟苦身上一靠,靠完才想起来迟苦不让。

迟苦提醒他:“三级。”

陶淮南坐起来,点点头说:“我记得呢。”

“怎么了到底?”迟苦把他脸拧过来,“我惹你了?”

“没有。”陶淮南马上说,“傻子惹我了。”

在这方面陶淮南可太小心眼儿了。

一整天都不太乐呵,一直气嘟嘟的。到了晚上回家终于忍不住了,盘腿坐在椅子上开始激情抒发内心愤怒,一口一个“傻子”把后面那俩人数落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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