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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44)

陶淮南惊讶大过一切情绪,竟然都惊讶得笑了,说:“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都牵手了!”小姑娘一副很懂的语气,看过大把爱情剧,半大姑娘都是爱情专家,“信我的,他们绝对好了。”

因为前桌笃定的语气,陶淮南都有点迟疑了。当时心里除了惊讶之外唯一的那点想法就是一定替迟苦保守住秘密,不让哥知道。

他也太不知道羞了,这么小就谈恋爱。哥知道了肯定得说他,什么事儿啊!

陶淮南用两节课的时间把这个信息自己消化完,等迟苦上来接他的时候还很体贴地什么都没问。学委等着他们一块下楼,陶淮南默默支着耳朵听他们俩的互动,也没听出个什么来。

下楼的时候陶淮南有意后退一步,跟迟苦说:“你不用牵着我,我自己扶着栏杆下楼。”

迟苦也不非牵他,陶淮南松手了他也就无所谓地走在一边,陶淮南下楼不成问题,他自己知道查台阶。

学委在前面细声细气地问:“淮南自己下楼会摔吗?”

陶淮南笑笑说:“不会。”

“迟苦你还是扶着他吧,”学委有点担心地说,“万一摔了呢?”

迟苦在旁边说:“他不用。”

以前没觉得,现在陶淮南知道小秘密了,再听这对话就觉得确实有点不一样。陶淮南一只手扶着栏杆慢慢下着楼,心想行吧,我不用就不用吧。

这是陶淮南第一次有了关于这方面的小心思,开始对这些有了一点点好奇。

晚上他哥在家陶淮南还问他哥:“哥你为什么不谈恋爱?”

陶晓东让他突然的一句给问愣了,失笑:“干什么问这个?有小心思了?”

陶淮南说:“我就问问。”

“是不是有小男孩的心事了?”陶晓东忽然直观地感觉到了小崽子确实长大了一些,他伸胳膊过来捏了捏陶淮南的小细脖子,“跟哥说说?注意上小姑娘了?”

“什么啊……”陶淮南小声地反驳了一句,侧过头说,“我可没有。”

陶晓东自己乐了半天,玩笑归玩笑,过会儿还是跟陶淮南说:“别太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想也没事儿,都有这时候,别钻牛角尖就行。”

陶淮南本来就是坦坦荡荡的,他可什么都没想过。

哥俩之间亲近,陶晓东教弟弟没什么抹不开的,靠过来笑得坏坏的,问他:“做过梦没呢?”

陶淮南刚要问什么梦,突然想起上过的健康教育课,抓了个抱枕往哥哥脸的方向一挡,不自在极了:“没有!别说了别说了!”

“跟你哥有什么害臊的,别人家小孩儿像你这么大都开始缠着哥要小电影了。”陶晓东笑得一脸不正经,三十来岁了没个正形,在这儿逗他弟。

陶淮南把抱枕使劲往他脸上按,要堵他的嘴:“嘘!嘘!”

陶晓东扯下抱枕哈哈乐了好一会儿,又扬着声音朝屋里问:“小迟呢?做过梦没有?”

陶淮南实在听不下去了,“哎”了一声捂着耳朵站起来,自己去冰箱摸了盒冰淇淋,去阳台蹲着吃了。

陶晓东带孩子就是这么带的,比起父母来哥哥会少一层代沟,哥哥没有父母的架子,很多父母觉得很重要的事儿在陶晓东这就不值一提。

小孩子有点少年心事陶晓东真觉得无所谓,跟俩弟开开玩笑瞎闹闹,把孩子逗得大冬天蹲阳台吃冰淇淋,太烦人了。

后来陶淮南被他哥给扛回屋里,咬着木头勺陶淮南还在小声含糊地抱怨:“你是真烦人……”

陶晓东还是乐,把他往沙发里一扔:“看你那害臊样儿,你是小姑娘啊这么腼腆?你可太不像我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牵小姑娘手了。”

“你不害臊呗。”陶淮南问他,“我爸不揍你吗?”

“揍啊,”陶晓东笑着说,“爸哪天不揍我,揍也管不住我。”

哪有这样的哥,当孩子面说他那些不要脸的事儿。

哥不要脸,迟苦也不要脸。

迟苦一直没出来,在房间里学习呢。陶淮南琢磨着他肯定是在给学委发短信,发短信也不知道都说点什么,迟苦那么不爱说话的人。

陶淮南一边嫌他不要脸一边又止不住地想,谈恋爱都怎么谈啊?迟苦这个样子真的谈得了吗?他跟学委两个人真的牵手了?也像跟自己牵手这样一直牵着吗?

迟苦拿着要换的睡衣和内裤去洗澡了,路过的时候用衣服在陶淮南头顶扫了扫:“洗澡了,发什么呆。”

“来了。”陶淮南摸着扶手站起来,跟着去了。

这个事陶淮南揣在心里,自己对小姑娘倒是没心思,这点心思都用来琢磨迟苦和学委了。琢磨了几天没感觉到迟苦跟从前有什么区别,渐渐地就又把这点事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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