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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51)

陶淮南气哼哼地说:“打他还好了呢。”

迟苦擦完黑板回来了,女生们散了,陶淮南胳膊拄着脸,摸了根笔在手上转。

补课的最后一天午休,吃完饭回来陶淮南从书包里摸出来个橘子,自己剥开掰了一半,另外一半完好地坐在橘子皮里,橘子皮剥得像朵花。

陶淮南把剩下的一半橘子连着皮伸手放在迟苦书旁边。

迟苦看了眼,胳膊一推又给推了回来。

陶淮南听见了,人家不要自己抓过来一瓣瓣全吃了。

橘子皮卷卷要塞进垃圾袋,还没全塞完,听见门口有人喊了声“迟苦出来”。

午休时间班里没多少人,学校里人都不多,教室里仅剩的几个都抬头往外看。

迟苦也抬了头,门口站了俩人,就是上次水房那四个里面的其中两个。被迟苦抽了脸的那个再次拍了拍门,喊他出来。

迟苦放下笔,站了起来。

陶淮南一把抓住他手腕。

迟苦抖抖胳膊甩他,低声说:“就坐这儿不许动。”

“你别去。”陶淮南抓着他不放。

“没事儿,”迟苦推开他手,又跟他说,“只要你坐着别动就没事儿。”

迟苦坦坦荡荡就出去了,陶淮南一动不敢动,怕自己碍事又变成迟苦的麻烦。

漫长的十分钟,陶淮南坐在座位上手都抖。

迟苦再回来的时候有点喘,用手背蹭了蹭耳朵后面,陶淮南伸手过来摸他,迟苦往后让了一下,说“脏”。

“你干吗去了?”陶淮南低声问。

迟苦抽了张纸按着耳朵一处,说:“没干吗。”

“你是不是又出血了?”陶淮南担心得脸色都不好看了。

这么多天俩人头一回说这么多话,迟苦也没再冷着脸,跟他说:“没事儿。”

过会儿走廊嘈嘈杂杂的声音移了过来,就在他们班门口。听着声音有不少人,陶淮南怕迟苦吃亏,甚至想要给哥打电话,被迟苦拦着了。

结果一帮人在门口哄了一阵之后散了,没再怎么。

陶淮南松了口气,脸枕着迟苦放在桌上的胳膊,睫毛颤啊颤的:“吓死我了……”

迟苦没推开他,让他枕着胳膊,又说了遍“没事儿。”

最后这一天补课陶淮南提心吊胆地过完,就怕放学路上又有人堵迟苦。

安全地到了家,陶淮南安心了,书包和外套往沙发上一放,想和迟苦说点什么,这会儿才又想起了他们俩之间现在的冷战状态,又把嘴闭上了。

迟苦去洗澡,陶淮南磨磨蹭蹭地也进去了。

太白了,胳膊腿上青色血管有的都很明显。城里小孩就是娇贵,身上哪儿一旦磕了碰了青紫好久都不容易好。

上次在班里磕了桌角那一下,这都多久了,胯上还有一点点淡黄色的痕迹没消干净。

后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紫了一处,迟苦手上沾水了,湿湿地在陶淮南后背上抹了一下,问他:“怎么弄的?”

陶淮南低着头说:“磕哥屋柜门上了。”

迟苦在磕紫了那块上按了按,陶淮南小声说“疼了”。

迟苦把他往淋浴下扯了扯,让他冲水,垂着眼不带情绪地说了句:“别在哥屋睡了。”

“哦,”陶淮南点点头,也垂着眼回他,“好吧。”

第27章

双方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 分开睡暂时告一段落。

晚上陶淮南从哥房间扯回了他那条破毯子,压哥腿底下了,拽不出来还推了推哥腿:“抬一下。”

“哟, 上哪儿啊?”陶晓东斜睨着他笑, “躺下吧, 关灯睡觉了。”

陶淮南也不说话,把毯子拽出来团吧团吧,团在怀里转身慢慢走了。

“干吗去?”陶晓东故意问,“不跟我睡了啊?”

陶淮南小声嘟囔着:“不跟你睡了。”

陶晓东抬着脖子看他一路回了自己房间, 笑着关了灯。

睡前老老实实自己睡自己的,早上醒了陶淮南腿还是搭着迟苦肚子, 迟苦一只手放在他腿上, 还没醒。

陶淮南一个翻身,胳膊一扬就搂了迟苦,脸差点贴人胳膊上, 呼出的热乎气都喷着迟苦胳膊。

陶淮南脸在床单上蹭蹭,还是自己屋睡得香。

迟苦一睁眼,被陶淮南缠得都没法动。从小就这样,睡相不好,小时候是哥惯的, 后来是迟苦惯的,腿不搭着人就跟睡不着似的。

俩初中生彻底放寒假了, 不用天天去学校。可通常寒假这段时间都是陶晓东最忙的一段,每天早出晚归, 没太多时间陪他们。

早上走前过来他们房间看了一眼, 见迟苦醒着,问他:“你俩是在家还是跟我去?”

迟苦看了眼还睡着的陶淮南, 躺那儿说:“你先去吧哥,他要是想去找你我再带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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