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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55)

陶淮南这几天吓得都瘦了,生怕迟苦被带走,饭也吃不下去,牛奶都不喝了,早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往旁边摸迟苦,摸着了就轻轻地搓搓胳膊,摸不到就慌。

迟苦上厕所去了,陶淮南往旁边一摸是空的,坐起来叫迟苦。

半天没听着回应,吓得心都扑通扑通跳,光着脚出了房间。

陶晓东在厨房煮粥,看见他出来,问:“醒了?”

陶淮南问:“迟苦呢?”

“厕所吧。”陶晓东没太注意。

陶淮南自己摸着去了厕所,迟苦正在洗头,陶淮南摸着人了往人后背上一贴。

迟苦弯着身子往后瞄一眼,把拖鞋踢给他:“没记性。”

“我以为你哪儿去了呢。”陶淮南舒了口气,“我喊你怎么不答我。”

“我没听见。”迟苦接着洗头。

“你总听不见。”陶淮南嘟囔着说。

迟苦动动腰,让他起来,说他:“别一早起来就净事儿。”

陶淮南撇撇嘴,啥情绪也没了,踩着迟苦的拖鞋转身出去了。

磨了半个多月,眼看着要过年了,迟志德也磨不下去了。坐在陶晓东店里要跟他唠唠。

陶晓东就等着他唠,把他领到休息室,让他说。

迟志德说:“孩子不是你的,硬留你留不住,打官司你也赢不了。”

陶晓东点头:“所以?”

“要不儿子我领走,以后我留着养老。”

陶晓东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要不给我一百万,这儿子就是你的,打今儿起是死是活姓迟姓陶我都不管,我也不会再来找你。”

“一百万。”陶晓东都听笑了,“你也真敢要。”

“我有什么不敢的,”迟志德打量着房间,冷笑着说,“这么大的店你支着,你不差钱,你们干这个的都有钱。”

陶晓东不搭他茬,沉默了大概一分钟,再开口的时候说:“正常我不会搭理你,一分都不会给你。孩子我愿意养,当初也是老太太求到我这儿了,但我不愿意把这变成买卖交易。”

“可我也懒得跟你折腾,我弟天天揪心怕你搞事儿,我烦得慌。”陶晓东盯着他,淡淡道,“十万,你拿着就拿着,不拿就拉倒。”

迟志德一口气噎在那里,站起来:“陶晓东,你跟我玩儿呢?我儿子在你这儿就值十万?”

“不值。”

门被从外面拧开,迟苦接了他的话,看着他说:“我一分钱都不值,想领我走你就领,要钱一分没有,我没几年就十八了。”

“给老子闭嘴!”迟志德瞪着他,迟苦跟从前变化很大却依然一眼看得出是迟家的种,迟志德骂了两声脏的,之后说,“没你说话的份儿!”

陶晓东也跟迟苦说:“你先出去,小迟。”

“哥你别给他钱。”迟苦平静极了,跟陶晓东说,“给了这回还有下回,咱们家钱谁也不给。”

陶淮南没睡踏实,迟苦一走他就醒了,从沙发边自己摸过来,前面都没听见,只听到迟苦说的一句:“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陶淮南脚步一顿,睫毛微颤着,眨了眨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然后用了很大力气在迟苦后背拍了一下,隔着毛衣拍出了沉沉的一声闷响。

第29章

这手劲直接把迟苦拍得往前窜了一步。

迟苦拧着眉回头, 见陶淮南绷着脸抿着嘴唇的样儿,标准的陶淮南式低落表情。迟苦现在没心思跟他多说,朝着门里又说一句:“钱肯定一分没有。”

陶晓东用手背朝他摆了摆示意先出去, 迟苦于是关了门退出来。

“你打我干什么?”迟苦问他。

陶淮南咬着牙, 眼睛都瞪红了。

明明就什么都看不见, 生气的时候还总瞪眼,干瞪也看不着。迟苦抬手往他眼睛上一扣:“别瞪了。”

陶淮南又是伸手一拍,“啪”的一声落在迟苦手背上。

迟苦也不当回事儿,把陶淮南带回了大厅的一组小沙发。陶淮南刚才睡觉盖的迟苦外套, 迟苦捡起来搭在旁边,和他说:“我不能让哥给他钱。”

陶淮南根本不想听这个, 他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刚才迟苦那一句就直接把陶淮南脑子里别的都挤走了。

开口的时候声音不是很稳, 陶淮南情绪压不住,问迟苦:“是不是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啊?”

迟苦没答话,陶淮南又说:“我都说了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你还偏要那么说。”

“那让哥给他钱?给他一百万?”迟苦随手捋了下陶淮南翻起来的一块袖口,跟他说,“他这次过来就是要钱,给了这次还有下次,没完了。”

陶淮南不懂这些,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事最后得怎么办,他也很害怕。不想让哥给钱, 哥挣钱很辛苦,可也不想让迟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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