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陈年烈狗/陈年烈苟(94)

“你不可以。”迟骋有点烦了,皱着眉表情不太好看,“别磨叽我。”

陶淮南也有点着急,晃晃他胳膊。

迟骋把他往旁边一扒拉,站起来回房间了。

其实陶晓东当时就回复那边了。他对迟骋还是了解的,他作文都没写就为了不去附中,故意考不上,现在他也不可能变主意。而且陶晓东学校都差不多定好了,成全俩小的,俩一起送进去他自己也省心省事儿。

当哥的一肚子坏水儿,就是不说,不往外透。让那俩不省心的崽子也尝尝这纠结的滋味儿,别火都家长上,好事儿都他们的。

当天晚上陶淮南关着门,好声好气地跟迟骋讲道理。哥没跟他说过国际高中的事儿,在陶淮南脑子里现在还是如果不去附中他们只能去一般学校,毕竟迟骋这分稍微好点的学校他都考不上。

迟骋让他说得直烦,最后伸手把他嘴捂上了。

陶淮南被捂着嘴也不急,伸舌尖在迟骋掌心舔了舔。

又湿润又痒的触感让迟骋手一缩,拿开了。

迟骋翻了个身,背对着陶淮南,皱着眉说:“再说话你就去哥那儿睡吧。”

“那我也得说。”陶淮南难得跟迟骋这么执拗,“我想让你去好的学校。”

“非得推开我是吧?”迟骋的声音里明显已经带着点脾气了,“我说没说过不用你管这些事儿。”

“我没有要推开你……”陶淮南急得都不知道怎么说,在后面摸迟骋胳膊肘,“我不喜欢你因为我变差。”

“陶淮南,”迟骋坐了起来,冷着声音问,“你是不是没完了?”

每当迟骋用这种声音说话,那就是真的已经生气了。陶淮南不敢再说了,他不想让迟骋生气,每次两个人生气闹矛盾陶淮南都很难受。

“我不说了。”陶淮南低声说。

迟骋掀开被子下了床,陶淮南一把抓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迟骋甩甩胳膊,“松开我。”

陶淮南眼睫一下下轻颤,说:“我不说话了,你睡觉吧。”

迟骋显然已经生了气,到底还是出去了。

那晚迟骋是在沙发上睡的,陶淮南自己睡在床上,脸冲着墙,一直没能睡着。他想出去哄哄迟骋,可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迟骋都是为了他,可是他想让迟骋能飞很高,不想坠着他了。

这一夜外面没有下雨,不用再听吵人的雨声,可以是也没有心跳可以听了。

迟骋真生起气来就很难哄,尤其这次陶淮南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哄。他是真想让迟骋去附中,前两年有一次他生病半夜被哥背着去挂急诊打针的时候,急诊区哗啦啦跑进来很多人,其中有两个被担架床推进来的,听人说肠子都漏出来了,身上被刀戳了好多窟窿,都是附近那所高中的学生。

所以在陶淮南的印象里,好学校和差学校天差地别,之前那些天他不怎么敢提这事,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已经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在心里发愁。现在终于又有了机会,他想让迟骋去附中。

迟骋这些天都不正眼看他,天天也不怎么和他说话。

陶淮南被冷落着,也不敢凑到人身边去,多数时间只能自己听手机或者摸摸书。迟骋学习的时候他坐在旁边,不敢说话了,只能静悄悄地陪着。

偶尔陶淮南会小心地叫叫他:“小哥。”

迟骋冷冷地应一声“嗯”。

“你歇会儿啊?”陶淮南往他手边放杯西瓜汁,“你喝吧,可甜了。”

“放着吧。”迟骋不抬头,只说了句。

陶淮南于是再次坐回来,挪挪蹭蹭地挨上迟骋,动作时胳膊蹭着胳膊的距离。

但迟骋看来还是没想理他,往外动了动,不跟他贴着。

陶淮南抿了抿唇,不再乱动了。

他俩有段时间没闹过别扭了,现在迟骋发脾气的次数很少,他比从前平和多了,陶淮南也不太惹他。

小哥俩天天亲亲密密地绑在一块,陶淮南总是捂着耳朵听心跳,听得自己一颗心都跟着砰砰跳,心里暖暖涨涨的。

长时间没遭过这罪,现在一被冷落就格外难受。

好容易盼来了个雨天,外头才刚开始落雨点,陶淮南就摸着去找迟骋。

迟骋正在电脑上查资料,陶淮南走到他背后,轻轻地环住了他脖子。

迟骋没听见外面下雨了,扯了扯他胳膊,给拿开了。

陶淮南用曲起指关节蹭蹭鼻尖,沉默着站在他后面。

迟骋噼里啪啦偶尔敲敲键盘和鼠标,好半天都没注意到外面下雨了。直到外面突然打了一声响雷,他感觉到陶淮南放在椅背上的手明显用了下力。

迟骋这才回头朝窗外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这么大雨。陶淮南刚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还没缓过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雷,眨着眼睛有点无措,嘴唇紧抿着也不敢出声。

上一篇:重启呼吸 下一篇:特异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