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自己从不离身的魏三都给了景昶,明显是为护他周全。
她想起自己去贾家的事情更是坐立难安,三四天了……
帐边人影一晃,魏三挑了门帘大步走了进来,他一身戎装几乎认不出原样来。景昶故作镇定,冷眼瞧着他走向容少卿。
“公子到底还是来了,”他从怀中拿出一张调令递给她手里:“我家主子给你的。”
容少卿莫名的难受,叶西凤表面冷漠,私底下却是处理好了一切,她前世对他忠心无比,不过为了儿女情长,就差点舍弃他。
景昶让她快换掉湿了的衣衫,她抬眼一看魏三,后者立刻叫了景昶出去说有要事相告。大帐之内不似外面那么湿凉,好在穿了蓑衣,里面没有湿透。
飞快将衣衫换了,简单收拾了下行装,这才开始想自己的去处。
很显然,叶西凤是料到她定然会一意孤行的
……
既然有叶的调令,景昶也十分期待与她同行,可容少卿不曾犹豫,心里堵得厉害,匆匆告了别,掉了头就往回跑。
魏三只知道叶西凤会安排别人去贾家,可却不知具体情况。
容少卿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离开,也只能趁黑先摸清楚状况。
她一路风尘仆仆,急急赶回京城,不成想叶西凤已经派别个去了贾家,去了叶府,人家日日住在殿里,还不曾得见。再一打听,自己的文职也被削掉了……
她不知所措,叶西凤的心一向冷硬,求见了两次却一直未能见到。
偷偷去了叶家见蔓婷,她却提醒她,容少卿已经去了贾家,千万不要暴露行踪。
白镜仿佛是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只叫她在书房等候,本就已经连续三次不见她,估计叶西凤的气也快消了。容少卿很是疲惫,也来不及换下衣衫,略一想,更是直接跪在了桌前。
她没想太多,自己有错在先,就该跪。
昏昏沉沉也不知跪了多久,忽听外面有脚步声缓缓走近。容少卿刚一抬眸,一人已经走了进来,早有人关好了房门,叶西凤脚步很轻,她偏头看着他,微微怔着。
“大人……”
他不说话,只当没看见她,径自走到书架上面去选书。
容少卿紧张地盯着他:“少卿来给大人赔礼道歉。”
他背对着她站着,手中不知是拿了什么书,一眼也不看她。
“少卿错了……”
“少卿知错了……”
“少卿真的错了……”
叶西凤任她跪在一边,坐了桌边开始看书。
容少卿索性自己站起身来,到了他的跟前,一手轻轻扯了他的袖子,前世自己总爱淘气,每次一扯他的袖子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大人……”
叶西凤这才抬了眸看她:“你起来干什么?怎么不跪了?”
容少卿干笑道:“少卿真是知道错了,从今往后都只听大人的话。”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别又哄我,我可是半点好心都没安呢!”
她只得好言好语地:“胡说,少卿知道大人待我好。”
他不说话,她只得起誓发愿的再三保证。
叶西凤只盯了她的衣衫不说话。
容少卿不知自己费了多少口舌,最终才让他正眼看她。
在她的心里,其实只有他一个亲人,所以不想之间再有隔阂。
她最想做的事情,一直是将娘送进容家的祠堂。
叶西凤答应她,从贾家回来之后,一定要她达成心愿,她这才放心的走。
最后景昶去了边疆,而她到底是去了凌阳贾家。
分到扬鞭。
***
大周安平四年春,等容少卿要从贾家回来,已从文人真的变成了武将。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她这一转变是得心应手。加之有叶西凤这个后台,一时间变成了京城的热议人物。
那一日,听闻叶西凤略染风寒,却因小病卧c黄几日不起,她心中挂念,加快了归程。
春风尚还有些刺骨,她兵符在怀,拍马疾奔。
街边百姓无不惊呼,这状元郎从了武之后越发的英气了,前来迎接的正是先一步赶回叶家的魏三,他随着景昶去了次边疆,冬日先归。
容少卿势单力薄,却用了大半年的时间。
随着他走进叶府,不禁心绪不宁。
前世的他就是个病公子,也最终死于病,一听叶西凤生病了,实在不敢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