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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秀山明(17)

尉迟明玥察觉她的眼神不悦,方才想起自己和狄秀的姿势暧昧。她心生尴尬,但念及狄秀的伤势,并不松手。

她见尉迟奉珏不说话,开口问道:“三姐有事?”

尉迟奉珏沉默片刻,才道:“今日上元佳节,爹爹晚上设宴‘水月台’,四妹记得赏脸。”她说完,转身就走。

尉迟明玥见她如此,也生了不悦。她皱起眉头,自语般抱怨:“什么口气啊……”

……

当日夜里,尉迟明玥稍事打扮,领着两名婢女,往“水月台”赴宴。

水月台此名,取自佳句:掬水月在手,自是依水而建。台下遍植荷花,时值冬日,虽无荷花可赏。但今夜雪净天清,皓月当空,别有一番空明意境。

尉迟思广在水月台上设下十桌筵席,宴请亲族宗室。

尉迟明玥到场之时,只觉众人看她的眼神与往常不同,甚是诡异。她虽有疑惑,但也不多想,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尉迟思广见她来,含笑道:“明玥你来啦,快坐。”

待尉迟明玥坐下,他又寒暄几句,问过了狄秀的伤势,继而宣布开席。

尉迟明玥想起先前替狄秀疗伤时梅子七说过的话,心头感受,难以名状。她抬眸看了看同桌之人,见他们皆是和颜悦色、愉悦谈笑,说不尽的兄弟和睦、父慈子孝,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她轻叹一声,刚要举筷,却发现尉迟采瑶并未在席,不免奇怪。她停筷,疑惑问道:“二姐呢?”

同桌之人笑声微滞,不自然地安静下来。

只听长男尉迟文成开口:“二妹抱恙,数日前便遵了大夫嘱咐,去别馆静养了。”

尉迟明玥顿生惊讶。好端端的,为何病了?而且还要去别馆静养?这些事情,为何无人跟她提起?

“是什么病?”她又问。

尉迟文成却笑道:“四妹,今日佳节,休提这些。来,我敬你一杯。”他说罢,举杯相邀。

同桌之人听得此话,皆举起酒杯,邀她共饮。

尉迟明玥心觉异样,却又不知因由。她又见身旁的尉迟奉珏神色阴沉,默然饮酒,不仅疑惑更深。但众人如此敷衍,自然是无意答她。她皱了眉,思忖片刻,终是忍了疑惑,举杯饮酒。

众人饮罢,复又谈笑如初,气氛欢喜和满。

尉迟明玥看着与自己同桌的兄姐,心头感触,难以言表。虽是血脉相系,但人情淡漠,叫人害怕。

她渐渐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我不吃了。”

尉迟思广见状,略显不悦:“明玥,别闹了。”

尉迟明玥冷然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少一个姊妹,也没人在乎。”

不等尉迟思广责备,尉迟奉珏拍案而起,冷笑道:“尉迟明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尉迟明玥微惊,就见尉迟奉珏脸色潮红、言语激动,显然是醉了。她不愿多做争执,转身欲走,却被尉迟奉珏一把拉住。

“不准走,把话说清楚了。”尉迟奉珏皱眉道,“说我们不在乎姊妹之情,你又如何?狄总管和二姐已经定亲,你为何横刀夺爱?!”

尉迟明玥闻言,忿然道:“我何时横刀夺爱?!”

尉迟奉珏冷冷一笑,“敢做不敢认么?你平日里的光明正大哪儿去了?”

尉迟明玥皱眉,厉声道:“没做过的事,我为何要认?!”

尉迟奉珏大声道:“哼!那日狄总管说喜欢你,这里很多人都听到了。而后,你将狄总管留在南苑疗伤,二姐曾去探望过一次,回来之后就一病不起。今早在南苑你与狄总管举止亲密,我可是亲眼看见的,你还敢说没有?!”她伸手指着尉迟明玥,“我就奇怪,当初你为何反对二姐和狄总管的婚事……原来,你是这般卑鄙无耻之人!”

尉迟明玥闻言,微微惊愕,却不退让,“随你怎么说,总之我没做过对不起二姐的事。”

尉迟奉珏冷笑,道:“做没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眼见她二人争吵不休,尉迟思广出声喝制,道:“奉珏,住口!不准这么说你四妹!”

尉迟奉珏顿生哀戚,委屈万分地喊道:“为什么不能说!一直以来,她仗着自己是南陵王府之人,对我们颐指气使、百般责难……”她又望向了尉迟明玥,冷冷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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