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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290)

徐秀白睁眼,就见牢房的角落之中,游出一条小白蛇来。那小蛇如有灵性一般,径直游到了徐秀白身旁。

徐秀白并不恐惧,伸手一捞,就将那条小蛇握在了手中。小蛇顺势缠上他的手臂,竟以李延绡的声音开了口,轻声道:“委屈徐兄弟了。”

徐秀白冷哼一声,道:“哼。‘弃车保帅’……我认识你五年了,你算计什么,我也知道一些。”

白蛇应道:“徐兄弟胸襟广阔,智谋过人,在下钦佩。”

“少捧我了,有话快说。”徐秀白笑了笑,道。

“如今,我既然已‘弃车保帅’,你便趁此机会,靠拢上清派,看着那叫褚闰生的小子吧。”

“褚闰生……”徐秀白皱了皱眉头,“不用你说,我也要找他。”他沉默片刻,又道,“我真不明白,这区区一个校尉,几千的宋军,在你的大计之中,算得了什么?也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若有闪失,你身为一派之主,如何是好?”

白蛇道:“多谢徐兄弟关心,我自有分寸。”

徐秀白叹口气,不再多言。

这时,就听牢房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蛇闻声,道:“我替你解开咒禁。”白蛇说完,化作一道白光,环绕徐秀白周身。徐秀白的身上溢出青幽光辉,形如锁链,白光穿梭,片刻功夫,那青幽之光碎裂,消失无踪。

徐秀白起身,振了振手臂,吁了口气,自语道:“也该出去了……”

……

薛弘都和施清雯领着众上清弟子出宋营之后,便回到了先前的客栈,稍事休息。

褚闰生回到自己的客房,原本轻松的神色骤然消失,眉头也深锁起来。他扶着墙,蹒跚地走到c黄边,无力地坐下。虽说行刺指控种种,不过演戏,但受的伤却是千真万确。先前受损的真气尚未恢复,方才又受了未符一掌,如今,胸中生痛,四肢无力,怕是血脉受损。他闭目,打坐调息。

这时,敲门声响起,褚闰生叹了口气,起身开门。

来者竟是施清雯。

褚闰生含笑,道:“施观主。您若有事吩咐,叫我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前来?”

施清雯笑了笑,抬手扶着他,走到了桌边。她望着他,温和道:“师侄的伤势可好?”

褚闰生摇头,“并无大碍。”

施清雯笑道:“师侄,你可知乾元观最擅何种道法?”

“道乐和炼丹。”褚闰生如实答道。

“对。而我专长道乐……”施清雯道,“天地造万物,万物皆有声。我素习乐音,其中奥妙,我也领会一二。师侄的声音,中气不足,余音暗哑。此乃伤相,一听便知。”

褚闰生闻言只得低头笑笑,不置可否。

“师侄,你可知道,人若说谎,声音亦有异样?”施清雯问道。

褚闰生笑着抓了抓头发,道:“是么?”

施清雯点了点头,道:“师侄,我方才在宋营之中查看过,先前袭击黄校尉的,应该是我派的剑诀。若我没看错,应该就是薛观主传你的……”

未等她说完,褚闰生便跪□去,道:“施观主恕罪!行刺黄校尉,的确是弟子所为……当日弟子救出两位观主返回客栈之时,却见太上圣盟将此地重重包围,弟子担心师兄安危,才出此下策。”

施清雯扶起他来,道:“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你这么做虽然有失侠义,但也是事出无奈,情势所逼。如今,我派洗脱罪名,宋军又与太上圣盟划清界线,更无一人伤亡,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辛苦你了。”

褚闰生摇头,“这是弟子分内之事。”

施清雯笑道:“你有如此才智谋略,留在本派清修,浪费了。”

褚闰生直觉她话中有话,便不轻易答话,只是恭敬聆听。

“我方才也找池玄谈过,听他所言,你们先前也遇见过张高功和君高功。而张高功与太上圣盟交手,不幸身故……”施清雯谈及此事,眉宇之间生了悲戚之色。

褚闰生点点头。

“而张高功临终之前,嘱咐你们务必在中元节前返回茅山……”施清雯略作停顿,望着褚闰生,道,“可师侄先前却对此事只字不提——我便当作是当时情势危急,无暇顾及。但师侄为何坚持说要遵循段师兄之命,寻找几位高功,而不愿同我们一起回茅山?现在已近六月,茅山此去路途遥远,师侄是忘了张高功的吩咐,还是另有高人相助,有一日千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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